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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有些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看着这灰蒙蒙低气压的天,贺子澄的心情更加差劲了。
拿着手机通讯录翻来翻去,想找些狐朋狗友出来喝酒,但是翻了一圈,却发现这个圈里他还真没几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百无聊赖地滑动着通讯录,手指蓦地停留在路时年的头像上。
仔细回想了一下,其实那几个月和路时年的相处还不错。
虽然是乡下那种条件艰苦的地方,但是路时年完全没有他们这种从小就在娱乐圈长大的京圈人身上的娇气,反而那段日子他还受了路时年跟顾寻的不少照顾。
心中烦闷得很,贺子澄想着,要不就约着路时年出来喝两杯。
但是发了好几条信息,贺子澄呆站在屋檐底下许久,对方都没有回复。
这路时年……最近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突然感到生活真是无趣。
怎么无论是什么人,一旦出名了就都变了。
许青如是,路时年也不例外。
贺子澄想起最初的许青来。
其实上次和路时年聊起许青,还有一些路时年并不知道的事。
他最早见到许青的时候,他们都还是星澜的练习生。
有一天很晚了,他忘拿一件十分重要的证件,等他返回公司去取的时候,却发现许青还在练习室里拼命练习。
贺子澄和许青在公司里虽然打过照面,但是对许青的印象并不太好,这人过于孤高,他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贺子澄也并未理会许青,只顾自地寻找着证件。
直到突然看到伸过来的手。
那只冷白透明肤色的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证件。
抬头一看,许青将东西递了过来。
“这是你的东西吗?”
贺子澄十分尴尬地收了证件,干巴巴地说了一声:“多谢!”
许青却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继续练习着舞蹈动作。
那是影视学院的准考证。
考试若是缺了这准考证件和身份证件,贺子澄就无法参加这场重要的考试,也就没法去念大学了。
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公司的舞室会在练习生走后上锁,若非今天幸运许青练习得晚,等大楼没人了被了电子锁,贺子澄折回来也没法取证件,一定会错过大清早的考试。
因为考试时间就是明天。
“走的时候记得给我把门带上。”
许青清冷淡淡的声音里毫无感情,仿佛贺子澄的出现打扰到了他。
贺子澄嘟囔了一下嘴,轻哼了一句离开了星澜大楼。
但是……
当他的脚踏出电梯,看到满排熄了灯上了锁的舞房的时候,他这才记起来那天是周五晚上。
每周这个时间段,许青是不可能出现在练习室的——
他本应该早早收拾了东西,回家看望父母了。
但是那天已经晚上十点,他却依旧还在舞房里。
仿佛就是……
特地在此等着什么人过来一样。
贺子澄只觉得喉头一紧,莫名感觉到了烦闷。
出了公司没多久,也没立刻离去,而是在门口的酒吧里点了杯酒。
结果没多久,就看见许青从大楼里出来了。
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许青一边拿着背包,额头微微沁出些汗珠,一边拿着电话,对那头抱怨着的什么人解释说道:
“妈,我公司里有些事耽搁了,回来晚了点。你们怎么还在等我……”
“不用了,我早就吃过了。控糖控碳水,我也没法吃夜宵。”
“那就这样了,大概凌晨两点会到家,你们先睡。不必等我。”
“我车到了,先挂了……”
贺子澄隐约在路旁听到许青的电话声音,心中的猜想几乎是被证实了,这让脸一阵阵地发起烧来。
被最讨厌的人给予恩惠,这种感受可不好受。
但是贺子澄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
后来再见到许青的时候,贺子澄还想过去道谢,但是许青那冷淡的眼神却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
那时候许青已经成了人人所羡慕的星澜一哥,年纪小的练习生见到他的面都要鞠躬道声“青哥好!”
贺子澄忘不了许青在路过他身旁时,那淡漠无波澜的神情。
仿佛将他当成一缕空气。
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不存在的。
这样的目光,贺建国每天都在经历。
贺子澄深深知道这种被人看不起彻底无视的滋味,所以看贺建国这么多年都没改这舔狗的毛病,实在是心里气得很,那种烦闷无处宣泄。
但又做不到像许青和路时年那样,能豁出一切去努力争取些什么。
贺子澄原本就是懒散惯了的性格。
或许人都是一样。
贺子澄看着久久未曾联系过的头像,将手机收回了口袋。
他不知道路时年现在会不会和当年的许青一样,成名了,也就浮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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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建国的电影试映会结束后,另一个知名大导演却一脸阴沉。
这名导演叫做赖春来,是A市著名赖氏传媒公司的老总,在电影圈里也算是叱咤风云的前辈。
然而,他出了大资金投入的电影,却将要和这贺建国的电影撞上档期。
看过电影后,赖春来脸上的阴云凝聚在一起,时刻盯着路时年那张脸,仿佛恨不得立马将他吞食入腹,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