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追问:“是谁?”
杨心愿小声回答:“是胡星黎。”
孟兴贤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两人之间的对话再次沉寂。
比赛结束后。
孟兴贤发挥出色,赢得了水粉组第一,杨心愿拿到了二等奖。而胡星黎毫无悬念拿到了楷书组第一。
颁奖过后,杨心愿重回大巴车,发现孟兴贤已经换了位置,坐在了大巴车最后排,正和胡星黎有说有笑。
她没有多想,后来找了个空位就入座了。
所以没道理啊,他们三人应该没什么过节,怎么就被放了五次鸽子?
*
直到第六次,终于成功约到了孟兴贤,在一家风格雅致的咖啡馆内见面。
八年的时光流转,三人中变化最大的当属孟兴贤,他身着皮裤和风衣,时髦得让人几乎认不出。
一见面,孟兴贤就对胡星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调侃道:“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帅气逼人。”随即又转向杨心愿,语带戏谑:“你还是依旧存在感不强啊。”
胡星黎:“……”
杨心愿:“……”
看起来,孟兴贤似乎多了项‘用一句话让人陷入沉默’的本领。
下午茶的时光里,孟兴贤的电话响个不停,他差不多接了七八个电话。
好不容易等他放下手机。
胡星黎得知他在春熙路附近开了一家画艺展览馆,便称赞他生意兴隆,客源不断。
孟兴贤则意味深长地哼了哼,回应道:“那些不是客户,是我的追求者。你不懂欣赏,但懂得欣赏的人可不少。”
杨心愿喝着咖啡,苦涩的口味让她不适应,听完孟兴贤的话后,更是忍不住皱眉。
就在这时,一位戴着墨镜的路人透过玻璃窗向咖啡店内挥手。孟兴贤最先注意到,他对两人介绍:“外面那家伙,我朋友。”
这位朋友性格豪爽,一进来就让店内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他自来熟地坐下,一把揽住孟兴贤的肩膀,大声问道:“我说贤贤,这两位朋友我怎么没见过?”
“废话,你没见过的多了去。”孟兴贤嫌弃地将他推开,“他们是远道而来的高中同学。”
朋友突然惊呼:“这位难道就是你高中喜欢了两年的白月光?”
孟兴贤倒也不遮掩,大方承认说是的。
他的朋友表情越来越浮夸:“哎呀呀,这可真是不得了。””
孟兴贤催促他离开:“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说要去小德那儿吗?”
朋友匆忙起身,边走边说:“啊!我忘了,下次再聊,不打扰你和白月光的相聚。”
他的朋友离开后,咖啡馆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邻桌几人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想听点八卦故事。
杨心愿小心翼翼地问:“你高中时喜欢我?”
她怎么看不出任何迹象。
孟兴贤翻了个白眼,澄清道:“妹子,你别误会,我高中喜欢了两年的不是你,而是你身边这位。”
邻桌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胡星黎。
原来,在当年的绘画比赛结束后,孟兴贤误以为胡星黎对他也有好感,两年的暗恋迎来曙光,于是鼓起勇气告白。
结局自然是被无情拒绝。
杨心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被放五次鸽子,孟兴贤就是故意的!
既然说开了,孟兴贤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他朝胡星黎痛斥了十分钟。
随着情绪的宣泄,孟兴贤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端起已经冷却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似乎与他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放下杯子,最后又总结了一句:“往后记得,不喜欢人家,就别一直盯着看,很容易让人误会!”
“明白了,孟老师。”胡星黎谦虚受教,姿态低到尘埃。不管怎么说,当年的误会,都是因他而起。
随着咖啡的见底,孟兴贤说累了,站起身来,他的目光转向了杨心愿,示意跟他走,“带你去参观下我的画艺馆。”
孟兴贤的画艺展览馆并不远,就在咖啡店的附近,几步之遥便到了。
尽管孟兴贤只邀请了杨心愿,但胡星黎似乎并不想就此离开。他厚着脸皮,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紧跟在两人的身后,也进入了展览馆内。
画艺馆内的景象让杨心愿眼界大开,她惊叹于孟兴贤的大手笔——整栋建筑都被他租下,用作展示他的艺术世界。
一楼是琳琅满目的画作,色彩斑斓,风格各异,有在售的,也有仅供欣赏的非卖品。二楼陈列着精致的雕像艺术品,每一件都栩栩如生。三楼则是一个大画室。
几人参观到第三层时,胡星黎被无情地拦住了去路。
“楼上是我的个人创作室,闲人勿进。”孟兴贤说道。
胡星黎:“看一眼都不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