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云止西只能说幸亏自己不是真正六道堂的成员,否则就他这个不听组织的,他早就把阿云拉过去教训好几顿了:“我得找个机会与他谈谈,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话刚落音,云止西直接架着轻功落在了宁远舟的身边,一切都看起来是个做正经事的,如果忽视他手中的那还沾着说的一簇簇花:“老宁,方才我去周遭看了一下,解决了几个暗中观察的朱衣卫。你这些晚上守夜累了,上半夜换我。”
宁远舟:……
他就是这样看着不着调实际上比很多人都心细,他还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
“做得好,”先给个甜枣,再来个巴掌,“以后行动之前一定要告诉我,不能擅自离队。”对于他出公差还给任如意献殷勤的行为,尽管宁远舟觉得不妥,但是这是两人之间的事,他不好多说什么。
“听从堂主之令。”说完之后,云止西就回到了房中,“如意,我给你……”没有人,随后他找寻了整个驿馆都没有见到任如意的身影。
她跑到哪里去了?
手里被自己潦草采摘的一簇簇小花,根茎间还有些小刺没有被拔掉,他生出一丝无力之感。好像这些年他一直心甘情愿地追着她赶,偶尔她给自己的一些甜头也仿佛是吃了蜜糖一般。
只是她永远都不会因为自己而停留。
怅然若失般,他在任如意的房间里将这些小花插在了花瓶之上,希望她能够喜欢,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一直到了晚上吃饭之时,任如意都没有回来,他像以往一样对着满满一桌子菜,却觉得味同嚼蜡,无滋无味:“我去四周看看去。”
在云止西离桌后,坐在他身边的元禄看着他碗中留下来的饭,这量还不足之前三哥吃的三成,难道三哥心情不好?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元禄将这剩余的饭菜“据为己有”。
云止西刚走走上走廊,突觉不对,拼力扶住廊柱后,他突然一头栽倒。接着房门打开,他刚看到一脸张皇的杨盈,眼前便陡然一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舟幽幽醒来,只见一灯如豆,如意坐在桌边:“你醒得比我想象的要早。”
他尝试着动了动,却仍觉得全身无力:“我中了迷药?”
任如意点了点头:“不是我下的,否则,你现在肯定醒不过来。”
想起自己在彻底昏过去之前看到的身影,云止西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雷的爆炸居然波及到了自己:“丢脸丢大了,居然被杨盈放倒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任如意对他的平静感到略微惊异。
云止西解释道:“杨盈这次出使,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可能是为了杨行远。而且深居冷宫,一定没有人对她说出真相,她这样去无异于送死。我早知道她有知道真相的一天,但是没想到代价居然是我自己。”
当真是深感无力,这次是肌理上的无力了。
“不只是你,他们也都被迷倒了,包括宁远舟。”任如意一边笑一边对着他走来,顺势为他递了杯茶。
他浑身无力,任如意只得将茶杯递到他嘴边,看着他一点点地将茶饮完,脸上那股笑意就没下来过。
得了如此福气,他是觉得受宠若惊的,这是任如意第一次待她如此,只是那股惊喜都没有席卷全身,茶杯中红春散的味道便在鼻息间散开,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任凭这合欢散尽入腹中。
“你当真就如此喜欢我?”他的动作被任如意尽入眼底,哪怕她如今是给他喂了这药,他察觉到都喝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药是如意自己下的:“如意,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下这个药吗?”
任如意端坐于他的床沿儿边,望着他的面颊因为合欢散而渐渐染上了绯红:“因为,你中了软筋散,为了让你我今晚心想事成又不惊动别人,我只能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