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默良疑惑道:“皇帝既然要打压殿下,那么瑞王身为他除了你之外唯一成年的孩子,难道不会重用吗?还是说……瑞王这么多年的花天酒地都是故意的?”
“对了一半,皇帝的确有意想要培养南瑞和孤打擂台,但是……南瑞喜好美色倒是真的。只是大是大非面前,连保命都是问题,这个时候还讲美色?他品性有待考量,并不是脑子笨。”其实南珩还挺羡慕他的,无论他做的事有多离谱多么惹人口舌,总会有个母亲在他背后给他兜底。
“所以……瑞王是如何逃脱皇帝给我二人的赐婚的?”这才是她所关切的。
南珩解释道:“还记得年前你去紫金楼抓奸吗?”
提到这个乌龙,高阳默良原本被地龙熏热的脸又红了好几分:“提,提那件事干嘛……所以,殿下不仅是去见离十六,还是去见南瑞的?”
“聪慧,残江月于天下皆有分舵,开门做生意。自然有皇家都不曾见过的奇毒,”南珩在房中为她沏了杯茶,“此药对南瑞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能够让他一年不举而已,太医院都没有办法查出来。孤觉得,这种药对南瑞来说反倒是帮了他。”
南瑞纵欲已久,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还不到三十岁整个人就要在床上度过了,说不定还要惹上什么脏病。这禁欲的一年内,除了“养病”之外,还得给他找点儿事做做,别到时候闲的没事儿干胡思乱想。
高阳默良是个聪明人,在南珩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她就猜到了这次的婚事绝对有父王的手笔在。若非是父王和皇帝互相利用,皇帝不可能起这个心思。将自己与南瑞配上,既保全了皇家的体面,也为王世子找了一位体面的夫婿,护住了南宁王的名声。
这样双赢的局面,最后也只是牺牲了她自己的幸福。想到这里,高阳默良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早该知道,父王送我来京城的时候,就该是放弃我了。”如果这次不是南珩瞒着自己破局,她就真的成为一枚弃子了。
感觉到怀中的人情绪逐渐冷了下来,南珩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头:“好良儿,我那岳丈大人不做人,倒是成全了我二人。你这些日子受苦却也没有白受,现在全南宁的百姓都知晓是你这个王世子为了百姓舍身取义,入了京城,等待他们度过了这次的灾祸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想着的就该是你。往后你回到了南宁,便是得了民心,南宁王的位子非你莫属。”
无论上位者的斗争有多厉害,对于百姓来说谁给了他们好日子过,谁就是他们心中最好的主君。南珩深知这一点,所以在与南煦的斗争中尽量不去触碰百姓的底线,而今日他将自己的过来事交付于默良:“谁也别想把孤和良儿分开,哪怕他们是皇帝和孤的岳丈大人。”
得了他这甜嘴的诱哄,高阳默良在这个过年七上八下的心才平静了下来:“殿下,年后我在京城的南宁王府就落成了,乔迁之宴,殿下会来吗?”
“那就要看世子殿下肯不肯给孤下帖子了,若是世子殿下愿意给孤这个面子,孤就是事儿再多也不能驳了世子的面子。”一个个轻盈的吻落在了高阳默良的额间。
她享受着来自南珩的爱意,曾经被冰冻结的心正在一点点地融化:“殿下言重了,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给殿下脸色看,更别说……驳了殿下的脸面。南宁王府就在西巷,离着殿下的府邸有几条街的距离,我会在府邸候着殿下。”
“孤一定会去的。”这可是他亲自为他的宝贝世子选定的宅子,往后这宅子的房契上可是要写着她的名儿的,这宅子被她琢磨成什么样儿他也得瞧瞧。
至于要怎么进去……
给她留个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