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赶忙赶到洗手间,为罗莎披上了外套:“是不是今天酒喝多了?凉着了?”罗莎摇摇头,如果是吃坏了肚子,绝对不是这个情况,她甚至是有感受,肚子里多了一些难以割舍的东西:“瞎瞎,你……会把脉吗?我看你之前是医学专业的。”
在德国留学的时候,黑瞎子是医学和音乐双学位,但是回到国内之后,他对中医也有所接触:“自然,我来给你把把脉。”
十五分钟之后,黑瞎子的面色有些沉重,在反应过来之后,他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
解雨臣是在半夜三点的时候被电话铃声给闹醒的,作为一个上班族,虽然是老板,但是怨气却依旧不减:“给我一个你这个点打电话的理由,不然我废了你。”
“找你的家庭医生过来,花儿爷,别人我信不过,沪上朗廷酒店总统套房,罗莎身体不好,带全面检查仪器过来。”
电话里黑瞎子的声音是与众不同的正经,也就是这种正经的语气让解雨臣感觉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严重:“好,我马上来。”
凌晨五点,在罗莎在黑瞎子怀里快睡着的时候,终于等到了解雨臣和他的私人医生。在做了半个小时的检查之后,私人医生放下了听懂,拿着检查报告:“夫人身体没有大碍,就是要恭喜黑爷和夫人,夫人怀孕了。”
解雨臣把私人医生送出去之后,等着黑瞎子将已经熟睡的罗莎安顿好,两人坐在客厅里面。解雨臣率先开口:“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来得不是时候。”这是黑瞎子的实话。如今罗莎整个人都在陈家的风口浪尖上,陈启山车祸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沪上,陈家产业在沪上说话很有分量,如果他们收了视频但依旧冤枉罗莎,罗莎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去面对。
解雨臣抬眸望了眼黑瞎子:“我以为你会强硬把这孩子打掉,毕竟这是你一贯的手腕。瞎子,你爱上罗莎了。”
“……”黑瞎子伸手去掏烟,身上仅有的四个口袋都没摸到,该死的,肯定是掉在了车上。
解雨臣将醒酒器里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算做是助眠:“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如果下不了决心的话,去国外待产也不是一件坏事。国内这边的消息我帮你盯着,保管不会出错。罗莎已经三十岁了,再熬几年就真的错过了黄金时期。”
“你在人间这么久,就真的没有想过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吗?”
客厅里逐渐安静下来,解雨臣喝了那杯红酒之后去客卧小咪两三个小时。只留着黑瞎子一个人独坐在客厅里,开着一盏小夜灯,默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只不过他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血脉吗?
他已经快八十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羁绊了。
在回到故土之后,那个年代他送走的最后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是额娘。额娘会算卦,在临终之前为他算了姻缘:
他命中的姻缘是一个贵人,他能贵她,她亦是能贵他。
如今,罗莎就像是额娘预言中那样来到他的身边,虽然是他自己强求来的。但在知道罗莎腹中有着与他相连的血脉之时,他犹豫了。
内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抓紧吧,抓紧她吧。
看似玩世不恭的黑瞎子,在此刻被罗莎的一颗真心所打动,想着两人的结晶,他起了身走进了主卧。天微微亮,但是房间里依旧黑暗,越是黑他看得越清楚。
“早上好,我的妻,罗莎尔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