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若是个姑娘,我也愿天天贴着,睡觉也不放过!”
“阿飞,敬你凌云之志,终上云霄!”
“我不去!我就在京城,我不和你分开,我要看着你扬名立万,坐于这江湖之巅!”
“所以阿飞什么时候向爹爹提亲呢?”
“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
“阿飞,我没有要嫁人,我只嫁给你。”
经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梅苑香。
第二日,六分半堂大门前。
这是白愁飞第二次来到六分半堂,与之不同的是,第一次他是被押进去的,而如今他是正大光明地来到了此处。
只是到了门口,他周身的杀气便已经藏匿不住,只因这门口的人是狄飞惊。
雪夜,他这几天借着蔡京的人手调查了许多事,包括雪夜。若不是当初狄飞惊接着两派斗争将霜儿掠了过去,才有了这后面的事。
荣飞霜的死讯已经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狄飞惊自然也是知晓的,在知道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拔出了手里的刀,在手臂上硬生生划了三道伤口,一道是师父,一道是师娘,最后一道是小师妹。他已经做好了安顿好雷纯便以死明志的打算。但是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白愁飞叛变了。
如今这满身戾气的人带着浓浓的杀气就在自己的跟前,他垂首看不到他的双眸,但也能明白他眼里此刻定是邪佞与哀伤共存,偏执共杀意齐飞:“当初,是我想招揽你跟王小石,进六分半堂,可如今,我真不想你踏入这里半步。”
白愁飞狠狠地盯着他,似是要用眼刀活生生把狄飞惊凌迟了,他轻轻迈了一步,进了六分半堂的大门:“我现在进来了,你能拦得住我吗?”
“师妹若还在这个世上,定不会想看到你如今这副模样。”鬼使神差地,狄飞惊说了这句话,哪怕他知道师父一家肯定恨毒了他,养出一条白眼狼,忘恩负义。
白愁飞驻足在原地,轻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提她?!若非是雪夜之伤未愈,她怎么可能在刑部大牢里熬不过去呢?”而雪夜使她间接受伤的那人,在白愁飞眼里看来,就是狄飞惊:“狄飞惊,如今在这江湖之上看来你我都是忘恩负义之人,咱俩没什么区别。至少,岳父大人亲口承认了我这个女婿。你呢?算算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值不值得让岳父大人亲手送你下去,免得脏了霜儿和岳母大人的轮回路。”
在白愁飞踏入六分半堂与雷纯做下交易的第二日,清爽岛上飞鸽传书便到了荣师曌的手中,荣师曌展开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上书道:白愁飞暂与蔡京、雷纯联盟。
阅过即焚,荣师曌开了扇,初春的风对他来说不算冷:“还算是有脑子。”
“毕竟是表面上投靠了蔡京,这六分半堂靠着蔡京,做做样子,谁不会,”花无措道,“至于狄大堂主……”
“你若是不想被割了舌头就暂时不要提那孽徒。”荣师曌捏着扇柄的手握得吱吱作响。
花无措叹了口气:“那好,不说他,说说白愁飞。如果真要刺杀蔡京,他就得至少七八成让蔡京接受才是,难啊!如今天下人口诛笔伐他忘恩负义,这条路难走,如果他成功了,还望你看在小姑娘的份儿上,还他一个清白。”
对此,荣师曌却道:“等蔡京的人头到了我手里,他的清白自然会澄清。”
两人说得正当头,忽然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岛主!岛主!花先生!”
荣师曌看过去,来者是他为数不多的招来的三位使女的其中一位,自然这三位使女都是在荣飞霜出事之后他从花楼里买来的白身,日夜照看女儿:“何事如此慌张?!霜儿且在深眠之中!”
离得近了,荣师曌才发现大使女脸上不似慌张之色,反倒是有笑意:“岛主!花先生!小姐醒过来了!方才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