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有什么东西搁到我的背了。”她只觉得背后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难道是阿飞的双刺?还是他的飞刀?这些东西不是都让狱卒给收了吗?
“……”
白愁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原本平稳的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
见他不语,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荣飞霜的脸一下子布满了红晕,作势要挣扎着远离他,但是换来的只能是被抱得更紧了。
“霜儿……我快二十七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哦……”荣飞霜默默地裹紧了身上的衣衫,把自己缩得小小的。
旖旎的氛围并没有在牢里持续多久,狱卒的脚步声渐渐向他们这间牢房靠拢,听这声音,至少两人。
白愁飞护着荣飞霜,两人一齐看向来人,果不其然,老熟人了:“果然又是你们两个。”
任劳任怨这次来,手上自然也是有东西的,荣飞霜一早便看到了任怨手中的几叠纸张,瞬间想到了一个爹爹曾经用过的酷刑:加官进爵。
“白副楼主,又见面了。”任怨用他那渗人的笑装作和蔼可亲的样子问候二人。
任劳嗤笑一声,眼里皆是轻蔑之意:“啧,没想到没想到,昨日还是云中龙,今日又成阶下囚了。”
白愁飞看着这两条狗,逐渐地意识到这二人的真正的主子恐怕是更高位之人:“哪有?至少比上次要自在得多。”
任怨假意附和道:“那是,毕竟上次是和男人在一块儿,今儿个把我们国色天香的县主娘娘一起拉进来了。这次啊,任劳任怨又来伺候您了,请吧!”
说着便是拿出了一副镣铐,开了牢房的门径直朝着白愁飞走来。
“霜儿,你在这里等我,只一会儿,我就回来了。”白愁飞安顿好荣飞霜之后,任由两人带着出了牢狱。
行刑的地方离这牢狱不远,但是偏偏是整个牢房的死角之处,荣飞霜无论站在何处都看不见白愁飞的情况。原先不担心的豪言壮语在白愁飞踏出牢门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加官进爵,俗称“贴加官”。不见血但极其残忍,具体做法是将浸水的桑皮纸一张接一张地覆盖在犯人的脸上,直到犯人因窒息而死。
不闻其挣扎之声,如今只是滴在地上的水生都足以让荣飞霜为之害怕发抖。她的双眼充满了恐惧,全身都在因为害怕而颤抖,这不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刑罚让她感到深不可测的害怕。
忽得,行刑之处传来了剧烈的木头与地面的碰撞之声,这是只有过于激烈的挣扎才发出的声音。
荣飞霜死死的扒着牢门的木头柱子,那挣扎之声在她听来却仿佛是那一滴滴的水在止住她的呼吸,她害怕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心上记挂着白愁飞,却只能无声地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约摸她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已经冰凉的时候,行刑那边传来了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这人呢,到临死的时候都不害怕,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绝望,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吧?”
才五张纸贴在他的面上,就差点儿将他周身的生气都给夺走。待这纸洁下来,白愁飞晃神了一下,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张脸。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赏花宴的时候,在御苑里见过的。
“方应看与你有情仇,雷纯站在你的对立处,他们都向我推荐你。”蔡京不紧不慢地说道,周身都是上位者才有的气场。
白愁飞找回了意识,冷哼一声:“那我真该好好谢谢他们,不过为相爷卖命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差我一个。”
蔡京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感觉:“人者多欲,其性尚私。你这种人,不应该为其他人卖命,你应该为自己啊。”
白愁飞这时候却是不肯说话了。
“没事,在这里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想想;而我,也有很多的法子,让你答应下来。”蔡京说完,缓步而行,白愁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看着他走向了荣飞霜所在,一刻还未放下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他被绑在刑罚位子上动弹不得,就连脑袋也是,他只能凭着余光感知。但下一瞬,他听到了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再听第二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