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和荣飞霜对视一眼,眼里皆是警惕。思索再三,白愁飞还是接下了帖子:“知道了,我与霜儿准时赴约。”
唐突了佳人的王小石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像是要去寻温柔。
看着王小石少见的风风火火的样子,荣飞霜再看看这落得一身清闲的白愁飞:“王小石尚无身份,但竟然比你这个副楼主还要忙,不对劲。”
荣飞霜不点明这点白愁飞也看出来了。虽然他如今名义上是苏梦枕的兄弟,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但是却是没有几个人称谓他之时带着敬意的,楼里大多数都是老人,对他这个一来就坐上副楼主这个位置的人没有太多的信任:“金风细雨楼成立五十多年来从未有过副楼主这个名号,如今大哥能为我设立,算是高看我一眼。约摸是事情不太好安排。”
“你多留个心眼,苏氏父子不是什么简单角色。”王小石没心没肺不求功名,所以在这里乐得个自在。但白愁飞,就是冲着功名利禄来的,荣飞霜不得不为他想着。
白愁飞笑道:“好了,这都是长远之事,我们还是想想那六分半堂的人下帖子的目的是什么吧。”
荣飞霜道:“既然都收了帖子,去赴会不就知道了?”
凤麟阁陵水台,四人在那里等候多时才见到一女子踏着地面缱绻的落花姗姗来迟。
温柔没心没肺地迎了上去:“纯姐姐!”
荣飞霜特意戴上了之前白愁飞还给自己的面纱,整个人都穿着一身深紫西域风情的衣衫。一开始白愁飞见她穿着这件,还不太愿意将她放出去。但是抵不过那一句:我要艳压群芳。
论起相貌,荣飞霜的的确确是三人里面最美的,哪怕是这宫中官家的娘娘都比不过,但雷纯的温柔贤淑,温柔的俏皮可爱却是各有各的特色。
本以为今晚是鸿门宴,但是一顿饭下来,却出乎了荣飞霜的意料:只是单纯的祝贺,并没有夹枪带棒的攻击。
几人均是不醉不归,马车先后送走了这位田纯姑娘,然后是王小石和温柔。荣飞霜与白愁飞均是饮了些酒,花前月下,在这秋末却依旧有着落花的凤麟阁前,两人行至楼阁临水处。飞霜那双眼眸染上了些月色,水汪汪的,望着这天边升起的一轮明月,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浅笑。
隔着面纱,白愁飞无法瞧见她的笑意,但是眼前之人就像猫儿一般慵懒地在自己跟前,眼睛却像是被盯在了原地一般,望着眼前的人儿,无法移开。
“阿飞,这般瞧着我,你是醉了吗?”带着酒后微醺的朦胧之感,荣飞霜撑起半个身子,慵懒地问道。
白愁飞一点点将自己挪步移至她身前,撑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在怀中摸索着什么,嘴里还嘟囔着:“在哪儿呢?……在哪儿……找到了~”
从他怀中摸索而出的,是一枚玉簪。
似是有些眼熟。
白愁飞一点点地将玉簪放入了荣飞霜的发髻之中:“先前,你落在我这里的……我还你……但,心还不了了……”
“阿飞,你知不知道,正簪之礼,是什么?”荣飞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白愁飞似是有了七分醉:“知道,正妻之礼。霜儿,你便是我的妻啊~”
这人,是真醉还是假的?平日里他可不会将这词儿放在嘴边啊。荣飞霜直起身子,一下子凑到了白愁飞的眼前,离得近了,她想看看他。只是那双眼里,全是她的模样。
“霜儿,再来,就亲上了。”可听到的白愁飞的呼吸声重了几分。
看来是真的醉了。
只不过,说是醉了。他又从腰间摸出了一支竹笛,以这微风为谱,吹奏起来。竹笛的声音如清泉流淌,悠扬婉转,温柔而富有诗意。
只是这凤麟阁一处,便是这才子佳人汇聚一处,该是岁月静好,万般皎美。
除了在隔岸的三合楼楼顶上快要将手中的扇子折断的荣师曌除外:“卖弄,哼!”
他果然还是想干棒打鸳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