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炭治郎想要去触碰无惨僵住的手,可却被他躲开。
“把头发放下来...”无惨阴沉着一张脸,把头转到了另外一边。
“嗯?”炭治郎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哦,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继...”
“不要提那个人的名字!”男人暴怒道。是的,他差点忘了。光是那个鬼杀队的小鬼,就和继国缘一十分相像:赤红色的头发,坠在耳肉上的札花耳饰...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派人去杀他。
大街上的人纷纷回头,炭治郎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那疑似得了缘一ptsd的伴侣,不由分说地牵住他的手,快步向前走去,没一会,两人拐到了一处阴暗的巷子里。
“无惨大人,”炭治郎举起双手,捧住鬼王的脸,迫使两人的眼神对视,“我像他吗?”他神情严肃,认真道。
无惨沉默不语,炭治郎知道他在掩饰自己的愤怒。他总是这样,一个脾气很差的大少爷,别人稍微违抗一下他的命令就大发雷霆。
“唉,”炭治郎叹了一口气,然后踮起脚,在无惨的嘴角轻轻亲了一下,他知道他喜欢这个,“那个人也会这样对你吗?”
男人听了这话,全身都起了恶寒,一种莫名其妙的嫌弃感甚至超过了对继国缘一的恐惧。眼前的人是鬼舞辻炭治郎,而不是某个令他恐惧到骨髓的男人。
“您已经克服了阳光,永生的梦想已经实现,世上再无任何东西能伤到您,”炭治郎依然捧着无惨的脸,像是在对待珍贵的宝物,他立下誓言,“即便是面对那个男人,也没有关系,我说过会保护您的。”
是啊,他到底在在意些什么呢?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全部拿到了:阳光、永恒,甚至还附带着一位贴心的小妻子。继国缘一已经是死人了,为什么要让几百年的事情干扰他现在的生活?
“抱歉,炭治郎,”鬼王发自内心的道歉,真是稀奇,“刚刚是我太激动了。”
炭治郎会心一笑,夫妻之间的关系和谐,靠的不就是交流吗?
无惨:“但还是把头发放下来吧。”
炭治郎:...我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不行,”炭治郎双手比了一个叉叉,“为了治好大人的老毛病,最近几天,我都会选择扎高马尾。”
(无惨:可这样的话,我怕晚上做那档事的时候会养胃。)
鬼王大人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在隐隐发疼,不过自家夫人的微笑大大缓解了这一点。算了,他可爱的炭治郎和那个面瘫怪物一点都不像...对,一点都不像!
深夜,这对鬼夫夫并没有回无限城,而是在东京找了一家旅店入住。
炭治郎精疲力竭地趴在无惨的身上,纵使鬼的体力好,恢复能力强,也经不住这般折腾。他的躯体上全是无惨的杰作,鬼王不免有些遗憾,可惜这些痕迹第二天就会消失了,保留的时间太短。
无惨微微靠在床头板上,左手抚摸着炭治郎的长发,右手翻阅着一本书。
“If the people we love are stolen from us,the way to have them live on,is to remember them. Building burn,people die,but real love is forever.”
托无惨的福,炭治郎读过很多本书,数量远超其他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一生所读的所有书。可他更喜欢听无惨给他念书。鬼王的声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很适合说英语,法语一类的外语。
炭治郎一直觉得无惨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想想看,一个老牌贵族,能会说这么多门外语真是为难他了。
窗外传来爆炸声,炭治郎挪动自己的脑袋,看向窗口,原来是在放烟花。美丽的花朵在空中炸开、旋转、绽放,最后退场谢幕,那是一瞬间绚丽的美。
无惨依然在为炭治郎念英语,他对转瞬即逝的美丽并不感兴趣,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炭治郎是不一样的:永恒的,永不腐烂的生命...
最终,鬼舞辻炭治郎在缠绵的嗓音与外面的喧杂声中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