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文森特，让文森特的后背不由自主绷紧。

他举起双手，咽喉微颤。虽然看起来害怕，但是还是向前走了半步，将李青青往身后挡了挡。

边叙见状，倒是略带惊讶地挑了挑眉。

“既然你这么有风度，那我也绅士一点。”边叙收了枪，但仍然居高临下看着文森特，“说实话，我就不灭口。”

文森特见边叙收了枪，神色稍微镇定了一点，他清了清嗓子，想压住颤抖的嗓音，但是胆怯还是伴随着沙哑艰涩的声音，从口中泄出：“别伤害我们，我们什么都说。”

说罢，他停下来，看着边叙，见眼前的男人微微扬了扬下巴。

“其实我们知道的并不多。”文森特咽了咽口说，不敢停，“我们只知道他是日本一家制药公司的商业间谍，三个月前他潜入公司窃取商业机密被抓了。董事会要求我们配合公司演好一场戏，让他相信他就是张泽。至于记忆。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他醒来之后确实拥有一些零星的张泽的记忆，但并不完整。不知道李小姐是什么情况，总之我的任务是多和他接触，让他多想起一些张泽的记忆。我想可能是和冬樱计划有关。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文森特直视着边叙，没再说话。

“那这位小姐呢？”边叙虽然换上了彬彬有礼的笑容，但是气质还是让人觉得冷的发颤。

李青青一直以来给边叙的印象是那种父母的小棉袄、班里的好学生，乖巧、妥帖、认真，但困于象牙塔中太久，有种不经世事的单纯和怯懦。

李青青又一次像一只小鹌鹑一样，所在文森特身后，只是稍稍歪着身子探出一个脑袋：“我……我知道的也，嗯……不多。大概是那位先生醒来的三天前，董事长秘书联系了我，说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去做。我当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嗯……我本来就是想往上爬才申请调去总部的，但是却一直没有晋升机会……”

“继续女士。”边叙很有礼貌，但是不给李青青一点停顿的机会。

李青青怯怯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边叙又垂下：“上面让我照顾一个人。但是我也懂，名为照顾实为监视。我第一天去见那个人的时候，他竟然告诉我说他叫张泽，我明明认识张老师……他有恩于我……那个自称张泽的人他不认识我，而且看起来脑子也有点问题……”

边叙挑起眉毛：“没了？”

李青青闻声一抖，往文森特身后又缩了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