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纷纷道此物真是神奇,为了争宠,连那慕容贵妃都亲自前来求教。
太尉府的管家指挥着小厮将礼物分送入几位高俅姬妾房中。宋喜雨透着门缝往外偷看,只见琳琅的珠宝要溢出来一般被抬往不同方向,很快便被瓜分殆尽。
就是没有她的。
自从在太尉府住下后,她献计百条,原本蔡高两家分庭抗礼,如今高俅颇有一家独大之意,自己却还是狗一样的待遇。
一日夜里,宋喜雨梦见在江州大牢里,她把穿着囚服的宋江拉起。
“我来救你出去,你的仇我也帮你报了。”
刚要起身,却被宋江甩开了。对上视线,她才发现宋江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你和黄文炳,和蔡九有什么区别。”他的话一字一顿,无比清晰,“一样下作。”
宋喜雨颇有些无奈,却也早已习惯,继续尝试拉他起来,“我知道,但你先跟我出去......”
话音未落,牢外已有看守开始敲门。回头看去,宋江却闭上了双眼,一副宁愿明日死在法场,也不愿意跟她走的模样。敲门声越来越大,似乎在催促着她快些醒来。宋喜雨在被中挣扎几下后,猛地惊醒。
喘息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鬓角已是一片濡湿。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太尉大人要见你。”
高俅正坐在明堂,见人来了,接过侍女手中的灯,让其退下。
晚风习习,不知走过多少僻静小路。脚下偶尔有石头绊住宋喜雨的脚,但她不敢停下,只是跟着前面披裘衣的身影,一股诡异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转。
终于,高俅在一处石碑前停下脚步,昏黄的灯光映过,隐约能看见几个大字——故儿高坎之墓。
一瞬间,宋喜雨倒抽一口凉气,嗓子里发出不自然的声响。
“跪于墓前。”高俅在夜色中抬起头,声音裹着夜露,皂靴碾碎阶前青苔。
“什么?”宋喜雨的表情无比僵硬,高俅见她没反应,语气不善地又重复一遍。
阴风阵阵,火苗扭曲地抖动着,像高衙内死前颤抖的瞳仁。一瞬间,宋喜雨的脑子里炸开各种念头。
高俅刚要开口,却见宋喜雨转了个方向,对着自己跪了下来。高俅抬脚抵在她肩膀,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将她踹到墓碑的正前面。
高坎之墓几个大字就在宋喜雨面前,似乎被无限放大。
“叫兄长。”高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