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毫不在意,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与洒脱,扯着大嗓门道:“洒家才不管那些劳什子的繁文缛节,只管与敬佩的兄弟们一同大口吃肉!痛痛快快地畅谈江湖,那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随后他问道:“对不对,杨志兄弟!”
杨志面上还是没什么波澜,轻轻点头,“对。”
随后,他又继续道:“对不对,小撮鸟!”
宋喜雨仿佛被这股气势感染了一样,嘶哑着喊:“对!”
杨志将她放到座椅上,去给她寻水去了。没了杨志的遮挡,她感觉自己暴露在了林冲和吴用的视野之中,一时间有些没有安全感。
吴用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摇动着,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微微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的确......只是这宋公子同样油嘴滑舌、两面三刀,怕是与鲁提辖此等豪情万丈、直来直去之人不甚投机。”
宋听了这话,喜雨眼神一滞,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林冲未曾想一向儒雅和善的军师会口出此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鲁智深却有些不满,打破了沉默,“洒家早就剃发为僧,不再是什么提辖!”
杨志将水拿来,塞到宋喜雨手中,宋喜雨却越过他看向了吴用,状似十分无辜地提起:“听闻梁山的军师,便是向晁天王献策夺了生辰纲的谋士吧?”
听了这话,杨志身形一顿。
当初护送生辰纲之时,路经黄泥冈时,众军士疲惫不堪,不顾杨志劝阻进松林中休息。晁盖、吴用等七人扮作贩枣商人靠近。是以吴用用计,在白日鼠白胜的配合下,用蒙汗药迷倒众人,劫走了生辰纲。众军士担心梁中书问罪,统一口径,将过失推到杨志身上,称其与强人一伙,里应外合。杨志因此流亡于外,走投无路,最终来了二龙山落草。
吴用与宋喜雨对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正是小生。”对上杨志的视线,又只得主动拱手道,“说起来,小生与杨制使曾有过一面之缘。”
杨志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多亏吴军师,俺失了生辰纲,也早就不是什么制使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剑拔弩张的微妙气氛。宋喜雨大口喝着水润喉,准备一会儿再呛吴用几句。
“既然二龙山不欢迎小生,小生先行别过。”不料,吴用却起身向外走,被林冲匆忙拦下,“军师等我。”
鲁智深拉住林冲,“哥哥!若你愿意接嫂嫂来,这二龙山的头领之位,洒家愿拱手相让,只求兄弟几个在此过快意恩仇的生活,不再分开。”
林冲沉默片刻,谢过他的好意,“林冲多受晁天王关照,家眷都在梁山,先就此别过,他日再相见。”
说着,便要同吴用一起离开,鲁智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不舍。
“哥哥!不如在此留宿一晚,明日一早你们再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