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正常了,被王英抓住了谁能不受惊吓。
这知寨夫人着实是个美艳的妇人,王英不愿意让到嘴的鸭子飞走,笑道:“哥哥,兄弟平日就这个小爱好。而且如今这个世道被这些官军搞得是乌烟瘴气,何必管他们呢。不打紧的。”
看着宋江还是那副淡漠的神情,王英又为自己争取道:“那这个不行,就把令公子身边这些娘子许给兄弟也许。”
孙二娘的刀又从袖口翻了出来,王英连连后退,摆出防御姿势,“干嘛!”
花荣乃将门之后,人称“小李广”,箭术高超,有“百步穿杨”的功夫。与宋江相交多年,以表兄弟相称,年少时常听宋江教诲。虽然已有五六年未见,可这些年书信一直不断。也因此,在得知宋江杀了阎婆惜之后,花荣屡次写信希望他能前来清风山一见。
交情至深至此,宋江便决定前来一续,未曾想居然正好遇上了途经此地的宋喜雨。
可是宋喜雨看上去似乎并不希望这里是清风山。
眼下,宋江见王英实在没有放过那女子的意思,只觉得多说无益,竟然跪了下去求他。燕顺和郑天寿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哥哥!”
“贤弟想要压寨夫人,日后挑选一个好的,宋江愿意纳财进礼,主持婚事。”
……
晚上,宋喜雨来到了宋江房门口。
她伸出手又收了回来,靠在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当她准备离开时,门自己开了。
宋江点了根烛对她沉声道:“进来”。
火苗胆小甚微地跳动挣扎着,光影打在他有些消瘦的面庞上。宋喜雨能看出自从他杀了阎婆惜被流放后,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
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时不时漆黑湿润的眼睛又向上瞥去,观察他的反应。
很快,严肃的声音又响起:“怎么,我叫你来,你却又想逃?”
宋江不禁蹙眉,他不明白宋喜雨为什么一直要逃。刚接她来自己府上时,她就一直哭着想逃,过了几年后终于熟悉这里了,却在听到自己说要让她参加科举后逃走了,还是雷横朱仝发现后把人带回来的。
后面为了让她收心,给她说的婚事她居然逃婚了。
再后来,乌龙院事发,宋江回去第一个去的就是宋喜雨的房间,想带上她一起去宋太公那里,却发现她早就不在了。
还拿了衣服鞋子,许多银两,顺走了自己最值钱的一套墨宝。
雷横担心是不是有劫匪什么的,宋江只觉得可笑,哪有这么贴心温柔又识货的劫匪。所以事实就是——她又逃了。
宋江将烛台放置在桌子上,看着乖乖坐在一边座椅上的宋喜雨,主动开口尝试叙旧:
“真是许久不见了。”
宋喜雨见他似乎有意给自己台阶,立刻全心全意地顺着它滚了下来,边点头边赔笑。
宋江见她又弄出这副如蒲草般随风摇摆的死样子,嘴角嫌弃地向下顿了片刻,又继续道:
“我在柴大官人府上认识一个人,名叫武松。几日前他去孟州公干,因性子太直不懂收敛,醉打了那快活林中的蒋门神,蒋门神便找了关系嫁祸给武松一个罪名,叫他知晓后,又将那几人杀死,犯了死罪,回不了乡,只得逃亡在外,又躲进了柴府。”
他的影子被烛光拉得很长,从宋喜雨身上掠过又离开。
“他见我后,立刻跟我说有个无伦小人自称是我宋江的义子,在东京杀了高衙内,带着林教头的夫人要去梁山泊。你说巧不巧,所以我连夜离开了柴府开始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