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手中的剑,就是当时凌玉刺杀时拿的那把。
哐当!
陆景桓面无表情地将另一把剑丢在凌玉面前。
剑身在地上打旋几圈后停下。
剑柄对着凌玉。
在昏暗的月光下,剑柄刻着的“禁”字,格外刺眼。
那日婚宴,刺杀陆景桓的那把剑柄后,也刻着一个“禁”字。
凌玉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周围空气在陆景桓冷漠的目光下,空气越发稀薄,窒息感越发浓烈。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早就知道。”凌玉心中早已知晓答案,却还想亲耳听到。
“是。”陆景桓回答的极为干脆。
凌玉不死心,颤抖着声音解释道:“我确实是太后的人,却绝非是你想的那样。”
他抬起头,小心地观察着陆景桓。
月光下,陆景桓的双眼,似被染上一层寒霜,如此冰冷。
“所以你利用陆家女人接近我,本就带有目的?”陆景桓冷声质问。
“是,又不是。”凌玉毫无保留地坦然道:“起初我带有目的接近你,是太后的任务,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对你动情,也是真心的。难道你真看不出来吗?”
“呵。”陆景桓冷哼走上前,毫无半点怜惜地狠狠掐住凌玉的下颚。
“动情?笑话!你要如何证明,当时救我不是你精心算计。”
“我没,嘶!”
看着陆景桓戾气深重的双眼,凌玉只觉得心如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穿。
剧烈的疼痛使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试图逃避如此冷漠犀利的目光,却只觉得双脚被千斤重的枷锁所禁锢。
想逃,逃不掉。
“那个带面具的人是谁?”陆景桓继续着,“你与他多次见面究竟为何?”
面对如此质问,凌玉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你监视我?”凌玉诧然地反问道。
“你不该被监视吗?”陆景桓从怀中拿出一沓拆封好的信件,用力甩到凌玉脸上。
霎那间,凌玉白皙的脸庞,瞬间攀上一抹惊人的红。
陆景桓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自你来到将军府,经常与禁御司侍长保持书信往来。在讨论什么?如何杀我?还是策划着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是!”凌玉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快速弯腰捡起信件。
拆开看来,上面确实是他对萧洛透露陆景桓的所有行踪。
至于笔迹,都与凌玉完全相同。
“这不是我写的,不可信啊!”
“够了!!!”陆景桓勃然大怒,眉宇间闪过一抹寒芒,“到此你还在狡辩!凌玉,你真当我傻吗?!”
无情的话语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一句一句地往凌玉心里钻。
钻入血肉之中,鲜血淋漓。
看着陆景桓眼中愤怒已经燃烧如此炽烈,凌玉便知一切都是徒劳。
“你当真不肯信我?以往种种,你可真心过?”凌玉拼尽身体最后一丝气力,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沙哑的声音颤抖着问。
陆景桓用力甩开手,转过身,讥讽道:“你竟如此天真,认为我会喜欢一个刺客。你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
得到明确答复,凌玉瞬间感到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想起陆景桓消失的这几日,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出现什么危险,活在后怕之中。
为了找陆景桓,凌玉冒着风险去找萧洛打探消息。
这颗心背叛了自己,印刻着陆景桓的印记,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笑话!
真是笑话!!!
“为什么?!”凌玉眼底涌出浓浓悲愤,怒吼着:“你不信任我,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你!我到底做错什么,让你这么对我!”
低沉的声音充斥着痛楚,像时锋利的利爪,将凌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撕成碎块,鲜血直流。
“为什么?”陆景桓轻蔑地看向凌玉,“你当真不知?”
绯红愤怒的血丝,犹如烈火焚烧瞬间布满凌玉双眸。
“我是太后的人?”凌玉摇摇头,眉宇间透漏出一抹酸涩,“你一直都把我当作是他。”
袖口中的拳头紧握,之间陷入掌心,血迹斑斑。
可依旧看不出陆景桓有何表情变化。
“你我夫妻一场,也算是有些情分。”陆景桓从袖口拿出一张纸,上面毅然写着‘休书’二字,“赶紧离,看着心烦。”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大地也随之颤抖。
电光在乌云间闪烁,照耀着凌玉悲凉的眼眸。
窗外的树木被风摇曳,发出嘶嘶声。
哗啦声响起!
天空就像破了个窟窿一般,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淋湿了衣衫,却无法冲淡心中的恨意和悲痛。
“陆景桓,你以为一纸休书就能了结一切吗?”
陆景桓不屑地挑挑眉,“留你性命已是恩赐,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死!!!”凌玉猛地冲向陆景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