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皎端坐在牢内,心里却想着外头的事心情十分沉重。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狱卒哟呵声,是有人送来饭食。文羽诗立即去接过来,将简陋的餐食放置牢房内那简易木板搭成的小桌上:“王爷,吃些东西吧。”
胡皎抿了抿唇,有些歉意的看着文羽诗:“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遭此一难,是我对不住你。”文羽诗摆着碗的手一顿,笑着道:“王爷,你我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的,又何来歉疚,况且季……姜姑娘已经出了皇城,她会回来救您的!”
胡皎原本平淡的神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僵硬。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应当是有好几人。文羽诗抬眼一看就见到了队伍之前的姜旒,手里的瓷碗“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季……季大人?”文羽诗有些不确定的叫出声,原本背对着牢门的胡皎也是一愣,猛的转眼来看。
他的视线与姜旒对上,姜旒的眼神却很冷。
“师……师姐?”胡皎有些不解的唤了她一声,姜旒微蹙眉,看着牢门内一身囚衣的胡皎,眼底有些复杂情绪:“师姐?是我该叫你一声主子吧?”
文羽诗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转眼看向胡皎。
胡皎愣了愣,默了两息才道:“你都知道了。”他清朗的声音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文羽诗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一时间察觉到了两人面色的紧张。
她看着胡皎的眼睛依旧澄澈明亮,眼底却是望不尽的寒霜:“我今日来,只想问你一句,当年为什么放弃我师父?”
胡皎有些为难,抿着唇不知怎么开口。
身后便有一道声音道:“当年你师父执意要你去刺杀晋帝,我却觉得兵行险招太过犯险,之后果然有叛逆向晋帝泄密,在此事暴露之前我不得已投奔胡臻,自此才保下璧琰阁一半势力。”
储旭自打暗处出来,认真看着姜旒:“只是我们的信还不等送回璧琰阁,皇帝就已经命胡嵘剿灭璧琰阁了。”
姜旒冷眼看着他,手里的冷剑已经被她拇指挑出了剑鞘。
胡皎神色一慌,生怕姜旒对储旭动手:“旒儿,此事怪我,是我怕你与我生了嫌隙才将此事瞒下,你若想解气,刺我便是!”
姜旒冷冷看着两人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下一瞬剑刃已经抵在了胡皎胸前,文羽诗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的脚下都有些软了!
她忙劝慰:“季大人……有话好说,殿下他也不是故意的,您且宽些心。”胡皎上前一步,姜旒还还不及收剑,锋利的剑刃就已经扎进了他的血肉。
胡皎面色有些惨白,额上满是薄汗:“是我的错,当年不该把你交给楼听寒,也不该瞒你我是璧琰阁之主的事实!”文羽诗听胡皎说自己是璧琰阁的幕后之主顿时眼前发黑。
可看着剑刃上鲜红的血一滴滴砸落在地她又有些不忍。
脑中不自觉的一阵眩晕,她忙跪地求姜旒:“季大人……”姜旒瞥了一眼地上的文羽诗,一把收了剑,随即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天牢。
她都懂却又能说什么呢,他们从小被作为杀手培养,所以最不能知道胡皎是璧琰阁之主的幕后身份,但却也是为了护住他的身份,送了那么多人的命……
她想一剑杀了他泄愤,可胡皎又曾救过自己,张大人也因救她而死,他们之间的帐又怎还算得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