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撤!”胡嵘怒喝一声,被叶南背上身,由自己人掩护着出了暗巷。
姜旒一路往张府而去,心口的剑伤还在往外流血。
她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跌跌撞撞往张府门前走。
寂静的道中忽生几缕风,面上的薄汗被风一吹,冷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姜旒只觉这条道寂静的古怪,抬头一看张府门前并未点灯笼,月光一照,只觉几分森冷。
姜旒上前一看,府门大开着,鼻息之间似乎有股浅淡的腥气。她只当是身上的血气,缓缓踏进了张府的门。
浅薄的月光下,木椅上坐了一人。
姜旒的瞳孔顿时一缩,面色霎时惨白!
她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借着银白的月光不仅看清了地上那滩干涸的血迹,还看清了坐上软绵已经没了生气的人。
她颤抖的叫了一声:“张允大人……”
四周寂静,连带虫鸣声也无,只有她嘶哑的声音。
她缓缓跪在椅前,终于知道先前那两名亲卫给她通风报信时,表情为何那般奇怪。那人让他来张府避难时,张大人只怕已经遇害了……
那么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
胡嵘杀了张允,势必会去和胡臻搜寻她的下落,没人会想到,她会来张府躲避。
姜旒只觉方才一鼓作气到了张府似乎已经用尽全力,她跪倒在张允的椅前,重重朝张允磕了个头。
正要起身之际只觉脑中一晕,便缓缓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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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张允大人的尸首,也在里头。”上来的人正是早前给姜旒报信的那中年亲卫,他垂着脑袋,努力抑制着抖动的唇。
他们离开张府给姜旒报了信就迅速出城去与萧斛会面,原想张大人会被软禁,却没想到胡嵘这么狠,直接将张大人灭了口。
萧斛到的时候,张允坐在椅上已经去了多时,红褐色的血迹沿着长袍淌了一地已经干涸。
他缓缓闭眼,浑身的肌肉好似绷的极紧,半晌后这才睁开,声音有些失意暗哑:“将张大人带出城,好生安葬。”两名士卒神色沉重,上前抬走了张允的尸首。
萧斛眼睫微颤,循着一路的血迹缓缓看去,心下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