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书看着天色心中的慌乱一下更比一下强烈,按理说如果得手,蒙指挥使他们这会儿已经要撤出宛城了,怎么会这会儿还没有消息来。
谢锦书打发探报道:“在探!”探报领命离开,谢锦书一捏拳,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清秀的面容上愁色颇深。
这时后头的探报神色慌张的上来了!
“报!上将军,后头有大队兵马正往这边赶。大抵有十万兵马,看样子是要进攻宛城!”探报任由面颊上的汗珠滚落,神色是肉眼可见的紧张,正等着谢锦书下令。
谢锦书沉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卷起手里的宛城简易图纸塞进袖口中:“带本将军去瞧一瞧!”说着翻身跨上了旁侧小卒牵来的一匹高大矫健的枣红马儿!
那探报一听,忙答了声是,翻身上马在前带路。
谢锦书牵着马绳,看向旁侧的文非:“若收到宛城蒙指挥使的来信,你做定夺!”文非点头,朝她道:“这里的事你放心吧。”谢锦书点头随即驾马追上了前面的小校。
还未到斥候探查的地界儿,远远的,谢锦书的确就见到了不远处的大队人马,这些人也不怕被发现,连夜点着火把前行。
借着火光,谢锦书眯眼辨认着那军旗,玄色底锦的军旗在夜色和微弱朦胧的火光下辨不真切。
只是这会儿还会往宛城走的军马,多半就是邶王萧斛的人马了。毕竟之前谢旻回来报信儿时,就说邶王萧斛被拓跋烈的人抓住了!
他们连夜进兵,只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是!
这会儿还没收到蒙霖的信,谢锦书也顾不了那么多:“你回去告诉文先生,让他带人先一步去宛城,我随后就到。”探报还来不及答一声是呢,就见谢锦书,一催马就朝山下奔去了。
这边的燕山月正带着人马前行,眼见要到宛城了,却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朝这边奔来!
一行的卫兵连忙警戒!
谢锦书近了些才看见那玄色军旗上金晃晃的燕字,心中大抵有了个底儿,多半是燕山月的人马了。
果不其然,近了就瞧见被士卒护在身后的燕山月!
燕山月见来的是谢锦书,一时间有些恍惚,谢锦书怎么会在宛城?!
“敢问燕将军可是要进军宛城?”谢锦书没有丝毫客套,上来就是抱拳向燕山月问话。燕山月和她交过几次手,知道她实力不俗,只是见她孤身一人前来,有些不明所以。
燕山月是得到了萧斛的信,这才进军,可他对谢锦书还是有些警惕的:“谢将军与我们的私人恩怨日后在算,今日燕某有要事,还请谢将军让行!”话又说回来,虽说他们邶王与瑞王有些摩擦,可也不至于到宛城来堵他们的人吧?!
“本将军也要进宛城,此来是和燕将军打声招呼!”谢锦书朝燕山月抱拳拱手,心中大抵算有了些底儿,要事的话,只怕蒙指挥使已经和拓跋烈的人交上手了!
她此来只不过是探探口风,在告诉燕山月他们各行私务,互不干扰!
“如此燕某知道了,咱们互不干涉!”燕山月微微挑眉。
谢锦书朝燕山月抱拳,随即驳马掉头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沙黑的官道上。
燕山月看着那抹英姿飒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神色一顿立马吩咐道:“加快进城,务必在天亮之前进入宛城!”
看谢锦书这么心神不定的样子,看来,宛城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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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旒和萧斛赶到,只见谢旻口中涌出一口鲜血,直跪在地,蒙霖则和一个使短刀的黑衣人打的难舍难分。
萧斛看着那人与璧琰阁十分相似却又诡异的身形,一时间凤眸中也渗出几分杀意来,宋瑾就是死在这伙人手中,拓跋烈还以此让他和瑞王的人割裂,设计二人相斗,却趁机劫走了胡嵘!
而姜旒则看着谢旻胸口插的短刀目光落在和蒙霖缠斗的黑衣人身上,原本就冷肃的眼神更深几分!
这人她可太熟悉了!
姜旒开口,声音甚至有些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杀了他!”像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激动,又像是恨极了一个人才能有的狠恶。
她身后的水瑶和烬霄看见那人,心中都是大骇不已,这人正是先前储旭的旧部,也是他身边的一个亲信,如今储旭去为胡臻效力,他手下的人却出现在邶国拓跋烈身边。
两人神色一冷,杀气尽显,只握紧手中兵器攻了上去。
萧斛已经走到了谢旻身前,旁侧半跪在地的暗卫神色有些哀伤,只朝他禀道:“王爷,此刀已经贯穿了谢小将军的脏器,恐怕已经无力回天……”
姜旒一把推开那暗卫,半跪在谢旻身侧,一双水盈的眸带着焦色看向他:“谢旻,你要挺住,你还没给谢家人报仇呢!”
谢旻只觉得眼皮十分沉重,很想就此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