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同我来。”小厮似乎是看出了姜旒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这次的姿态明显的恭敬了许多。
小厮一路把姜旒引到了方才的雅间之中。
姜旒进门就对上了陆廷延略带漫不经心的笑容。陆廷延虽在瑞王府宴上远远见过姜旒几眼,到底是没有看的真切的。
这会儿人这么近站在自己面前,他还是被她惊绝的容颜震撼到,不外乎有人传瑞王胡皎金屋藏娇。
他敛了几分随性,上前见礼:“在下陆廷延,多谢季姑娘赏脸一叙。”姜旒秀眉微挑,这人连作揖也显出几分随意来,却倒是挑不出半分错处。
姜旒微微颔首,算是回了礼:“不知道陆二公子见我,有何指教?”旁侧的仆从将她引到一旁坐下,水瑶越过挡着她的人,就定定站在了姜旒身后。
门口的侍从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默默“嘶”了一声,这么个娇滴滴的丫头,手劲儿还真是大,见陆廷延朝他使了个眼色,这才退到了门外。
陆廷延俊逸的面上浮出一抹笑意:“指教算不上,陆某是有笔生意要和季姑娘谈。”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姜旒有些意外陆廷延的直接,但她向来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一时间倒是来了兴致:“说说,你的筹码!”
陆廷延把折扇一合,一双桃花眼直直看向姜旒:“姑娘帮我掌稳陆家的权,我为姑娘您,效劳。”姜旒接过婢女端来的茶,揭开杯盖拨了拨浮沫。
姜旒正在头疼要怎么平衡这两家的势力,不想这么快就有人抛来橄榄枝。这个陆廷延倒是个聪慧人,那边文家和陆家正明争暗斗,他倒是直接转头来找上了她。
“我向来不信这些白话,口说无凭。”姜旒说完,浅呷了一口茶,她这里可从不会做亏本买卖,就看陆廷延给什么了。
陆廷延知道这个季姑娘不简单,从头到尾都是临危不乱。先前还担心自己白跑一趟,这会儿他倒是才真正放心了下来,瑞王府这个季姑娘,可不是那些人嘴里的花瓶。
陆廷延放肆一笑,随即道:“若季姑娘替我成事,陆家的一半倚仗就供您调遣。”姜旒揭着杯盖的手一顿,秾丽的面容上难得多了一丝笑意,陆廷延这个交易她感兴趣。
毕竟文家下头多是文臣势力,而陆家下头掌管的军马可不是小数目,上次若不是陆家呼吁,源城那一战可就没那么容易取胜了。
陆家的倚仗,她很想要。姜旒的视线半垂半睨的看向陆廷延,似乎是在猜测着他话语里的可行性。
陆廷延瞧她这模样,心中一喜,朝旁侧的侍卒使了个眼色,那人端着托盘低眉顺眼站在姜旒身侧:“这是熠城军符,姑娘有这军符,我陆家麾下的军队任由您调遣!”
姜旒看向托盘里麒麟状的玄铁令,素白的手拿起托盘里的军符细细一看,的确是真品不假。
不过这东西只有陆家子弟可有,如今不过三枚分别在陆家家主,以及嫡子和次子手中,此物可以算是他的身家性命了,姜旒没看错。
这小子,很够诚意!
麒麟军符上赭色的绶带被姜旒握在指间,有些冰凉:“好,成交!”
姜旒出了瑞丰楼只觉得外头的空气晴天都让人舒心了不少,很快就能去宛城了,如今乐门危机已解。
到时候抓回胡嵘,只等上京之后,离她血仇得报,可就不远了……
“行昱,是那个季姑娘!”燕山月抬手剑鞘的指向不远处那个高挑纤瘦的少女,如此过人之姿,在人群之中也是能一眼看见。
简单的丁香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难得减了几分冷肃,倒是多了些女儿家的柔和。
萧斛的清隽的面容敛着,看向姜旒的目光没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薄唇微微抿紧了些。
正巧这时外头有亲卫进来,到萧斛身侧刻意压低了声音道:“爷,我们的人得到消息,邶帝拓跋烈在宛城。”
拓跋烈既然刻意掩了行踪到宛城,看来也是开始担心此次战局了。
萧斛负手道:“看来这次,我们是讨不到讨不到什么便宜了,即日启程回文都吧。”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丁香色的身影钻进了马车。
眸色深沉:胡皎,我再放过你一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