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旒身体还虚弱,那蚀骨的痛并没有消失,差点没有躲开,险险受了她这一脚。
姜旒不与她在斗,矫健的越过她,不过三五招便杀了苍凝三五人,苍凝看她的招式看的心惊。
这身法如此诡异敏捷,招式端的是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什么秘传功法,苍凝心中暗暗吃惊,却不自觉的开始猜测她的身份。
姜旒压下了那股想要再次呕血的冲动,身后却突遭重袭,她被一掌拍出丈外,那口黑血也随之呕出。
那边的张大人不会什么招式,只提着长刀被几个暗卫护在身后。
姜旒被后上来的苍凝缠住,她学的招式中规中矩,却胜在灵活,姜旒好几次就要得手都被她巧妙躲过,可如此闪躲的弊端,就是她也连姜旒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张大人那边被团团围住,苍凝要上不上,只在这里死拖着她。
姜旒一时间有些恼火,丹田内如火烧灼的滋味愈发浓,浑身的筋脉还带着一种细细密密的痛感,感觉已经痛到了骨头里一般。
姜旒半跪在地上抹了把血,猜想是自己打斗引的那毒在体内扩散。
此时这毒恐怕是深入骨髓了!
而面前这人如苍蝇一样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扰的她愈发不耐,提剑就杀了过去,姜旒剑拳并用,苍凝不敌,被一拳轰出几丈之外。
赶走了苍凝,姜旒便迅速去援助张大人。
张大人一介文臣,身边虽培养了些许暗卫死士,到底敌不过人家皇室培养出来的暗卫,此时有两人已经中剑身亡,还有两名身上都挂了彩。
那个叫灵溪的女暗卫站在张大人之前抵挡,另一个已经跪在地上吐了血。
姜旒双眼腥红,上前就结果了一个即将劈向张大人的装甲卫,装甲卫人多势众,前后夹击,让人防不胜防。
姜旒剑身颤抖的指向对面那人的喉咙,只觉自己喉中又是一阵血腥气。
许是那箭上毒扩散了,丹田之内血气上涌,身体里的内力顿时横冲直撞,激的她单膝跪地,又喷了一口黑血。
姜旒有些眼晕,她今日要是再吐几次,就不是死在这些狗东西手里了,兴许就是血脉枯竭而死!
堂堂璧琰阁少主,吐血吐死了,传出去都丢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苍凝从后偷袭,眼看宝剑就要将姜旒斩于此处,张士函心一横,大叫了一声“闪开”咬牙一把扑倒了姜旒。
苍凝的长剑也应声刺破了张士函的脊背,那剑如寄了主人胸腔中的恨意,恨不得将剑下的人劈做两半!
热血喷出丈高,溅在了灵溪惊恐的面容之上,热腾腾的血顺着她的面容流淌下来,不过一瞬之间,就化为一片寒意!
灵溪只觉得浑身冰寒,僵在原地。
姜旒愣愣趴倒在地,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张士函,身体犹如灌了铅一般僵硬沉重,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张大人居然为了她这么一个相识不久的人,甘愿以命相换,姜旒的思绪彻底乱了,身体中那股蚀骨的疼痛似乎逐渐淡去,化为身上细细密密的汗。
姜旒提起剑,将张大人的身体摆好,此时的她满脸血污,面色冷如地狱爬上来的罗刹,苍凝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姜旒就提剑来砍,苍凝只觉她理智全失,提剑就是一顿乱刺。
先前还只是与她过些招式,现在苍凝却感觉到她每砍一剑,都带着一股恐怖的剑气,她的内力竟然是如此恐怖么!
不过半柱香,来的装甲卫已经被她斩了七七八八,苍凝被她连连砍退,最后一剑将苍凝钉在了她身后的树上,苍凝口中涌出大口鲜血,不可置信的看向姜旒:“你……居然这么强……”
姜旒拔出璧琰剑,不等苍凝的身体落地,一挥剑,她的身体就被姜旒生生斩成了两截,苍凝温热腥气的血溅在她的面容之上,她才仿佛回过了神。
那股蚀骨的疼痛直冲头顶,姜旒只觉得自己头脑一晕就倒了下去,灵溪杵着剑连忙上前探姜旒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有救。
灵溪哭着看了一眼张大人的尸身,狠心的一咬牙将姜旒扶了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她也顾不得受伤的臂膀,只将姜旒扶上马,便驾马离开了此地。
灵溪只庆幸自己只是伤了手,要是伤的是腿,他们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零陵……
不过片刻,林子里又来一群人,空气中的血腥气还未散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看起来死状极惨。
燕山月举着火把蹲身看着这些人身上的伤口,内心也一阵惊惧!
“燕副将,此人功法了得,怕不是一般人。”旁侧的小校看着那些尸首上的精巧剑伤,在心中暗自惊叹,却也不免生出一丝后怕来。
燕山月道:“这一波人竟能躲过侯府的眼线追上那刺客,迅速查明身份。”那小校连忙抱拳答是,便带着一队人开始查这些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