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旒不敢低估他,此人有些实力,若那日不是遭到暗算,胡臻必然伤不了他,如今自己不能用内力,若真打起来必然会落下风。
想清楚自己的处境,姜旒微微眯眼:“是又如何?各为其主,不过混口饭吃罢了。”
萧斛神色一顿,冷哼一声道:“东西,我就不同阁下争了!”
萧斛将密函仍向姜旒,姜旒抬手接住,萧斛便转身出了书房,只留下一句话:“阁下的眼光,真是令人堪忧!”
若她能拆开密函,便知道这是自己的诱敌计,就当是报她救命之恩了。
姜旒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未见波动,捏着密函的手却微微握紧,此人语气挑衅迫人,不禁让人心下肝火大动。
姜旒吐了口浊气,并没有拆那密函,她对密函里的人并不感兴趣。
姜旒只迅速将密函放入怀中,随即立马吹灭了火折子,她身形敏捷,跳出窗户,三两下便潜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直到她离开后,对面漆黑的阁楼上才亮起一抹幽光,点上火的燕山月收起了火折子,神色不太好:“行昱为何拦我?若将那人捉来保准能问出些什么!”。
萧斛端坐在窗前,凛若寒霜,一模案前的茶已然凉透。
萧斛一时回了神却也失了兴致,缺缺然道:“义兄不必焦急,我早知会有人来。我们,只等着瞧吧!”萧斛推开杯盏,眸色幽深。
既然是胡臻的人,那他下次就会在客气了……
就这么平静过了几日,府里却开始不太平起来。
晨曦的初阳越过房檐,洒落院中,瞧起来虽让人觉得暖了些,但人若真正走在院中,那冷意却仍旧往人衣裳里头钻,让人畏手畏脚。
院里的丫鬟小厮起的极早,各个穿着小袄棉衣在院子里做着各自的活儿。
姜旒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玉堂春,微微有些出神那枝头虽才三三两两挂了几个褐绿色的花苞,算不得繁茂。
但若是在北方,如今还是天地苍茫,凛风刺骨,哪里见得了一点儿绿。
江南这水土,可真是好。
丫鬟玉珠搓着小手正从外头进来,身上一件府中侍女穿的藕粉色的素绒绣花袄,臂弯里挎着一只藤竹编的精巧食盒儿!
她远远见了江旒,平静的眸中流露几分欣喜,脚下步子也快了许多。临近姜旒却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姑娘,您怎地出来了,今儿这般冷,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会儿!”玉珠鼻尖冻的微红,眸里有些担心但目光也有些闪躲。
江流自然将他的面色变化都看在眼里,待她走到近前才道:“你放心,我不冷。不过倒是你,怎么面色这般差?”
玉珠顿时一惊,她面上表现的这么明显么?一时间有些窘迫的摸了摸脸颊:“没……没什么,多谢姑娘关心。”她说完又偷偷撇了江旒一眼。
忍不住道:“这些天院里来的姑娘前前后后都去拜见了侯爷,姑娘不去吗?”
“去的人那么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姜旒笑了笑,眼底墨色渐浓。
大皇子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浪费。
萧斛会不会被美色.诱惑她不知道,但大皇子放这些烟雾弹,反倒是让她更好行事了。
至于去见萧斛,她倒是没这个想法,还是继续在这望春院里的好。
她不上心,却急坏了玉珠:“姑娘啊,虽说侯爷这院里也没什么女眷,对女色也不甚上心,可若是侯爷动心了呢?”
她努了努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继续道:“我总觉得姑娘你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怎在这里也不一样呢!”
她先前就觉得这云姑娘稳重端庄,与其他的姑娘很不一样!
她还佩服姑娘如此定力,可如今院里的姑娘都想方设法去侯爷面前露脸了,怎地她家姑娘还是这般半点不焦急的模样。
她自是有些替姜旒着急了,方才她取早膳回来路上可是又遇到一位姑娘,早早给侯爷送鸡汤去了。
小丫头抿着唇踌躇了许久,将最后一道炒青菜端上桌,这才开口:“姑娘,我知你也是身不由己,可都进府了,争一争,日子总归是好过些的。”
姜旒捋了捋发鬓,也不拒绝,只道:“不必再言,我自有打算。”
珠玉一听眸色一亮,心中也暗挑大指,还觉得这云渺姑娘聪颖过人心中有打算,于是开始欢欢喜喜给姜旒布菜。
可珠玉哪里知道姜旒来是为的什么,要知道了还不得吓破了胆,哪里还能在这劝她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