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要,还不把东西收起来!”
裘英一拍桌面,低声呵斥道,摆在桌面上的裁纸刀被震得轻轻摇荡。
裘蒙眼睛飞快一眨,眼神也随着裁纸刀震颤的刀尖而微微颤动。
但他继而便压下眉来,盯着裘英,那眼神好像要从她脸上盯出花来似的。
“为什么?”
问话时,他气息倒是分毫不乱,语气既不尖锐,也不过分谨小慎微,“为什么我不可以,阿姐?为什么裘雨可以?难道一直在阿姐身边的人不是我吗?”
一连串的为什么问得裘英头疼。
她忍不住微微皱眉,“什么他可以你不可以的……谁告诉你他可以了?他也就是……”
她话音一顿,没说下去。
裘英实在没想到该如何形容裘雨。
他该是什么?
他们的关系应该怎么定义?如何形容?
也许裘雨所说的“情人”……的确是最恰当的形容。
但这合适吗?
想到这儿,裘英如鲠在喉。
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得自己当时大概是疯了。
为什么会跟裘雨这家伙搅合到一起去?
这家伙是个疯子……难道不是见第一面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吗?
莫不是她也让裘雨这疯子逼疯了……还是说,她竟然喜欢这种疯子?
念头冒出来的瞬间,裘英只觉得脊背汗毛倒竖。
她暗自摇头,想把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裘蒙却在这个猛地挨近许多,几乎要撞上她的鼻尖。
“他也就是……什么?”
裘英一掀眼帘,视线便径直撞进他绿色的眼瞳里。
实在是距离太近,她甚至能够清晰看见其中自己的倒影。
“为什么不继续说了?他对阿姐来说是什么人?我很想知道。”
一瞬的怔愣后,裘英有些恼怒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是在质问我?怎么,我跟他做了什么需要向你汇报?”
裘蒙垂下眼来,抓起那把裁纸刀,打量刃上的寒芒,“阿姐当然不必向我汇报……阿姐不愿意跟我说,就算了,但我还有话要跟阿姐说。”
他说着,抓起裁纸刀,划开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将淡绿的血挤出。
裘英现在看到绿色的血都有点头皮发麻,忍不住眨了眨眼。
裘蒙将血挤入盛有茶水的杯中,圈圈涟漪荡开,等到杯中水重新恢复平静,裘英看见其中浮现出了熟悉的人影。
是她和裘雨。
是她醒来前,裘雨在她肩膀上刻画符文的画面。
裘蒙抬头,见她皱眉,唇角微微上扬,“阿姐,这是我刚觉醒的能力,我叫它卜。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将血滴入水中,能够看到解答我疑惑的画面。”
裘英掀起眼皮看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裘英此刻无暇顾忌画面中裘雨做的事。
她更在意的是,裘蒙怎么会觉醒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