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嘭”的一声响，月亮看到栅栏外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倒在了地上。

“我可不会越狱。”月亮咬下一口烧饼，“想越狱你自己越。”

她这副模样，如今就算越狱了，也看不清路，说不准还没跑出两里地就会被道士抓回来。

到时候就变成二级妖怪。

石妖对此求之不得，她冷哼一声，尔后走到栅栏旁，盯着倒在地上的小辞:

“怎么就突然晕了？方才还好好的。”

说罢，她便开始扒拉栅栏，只是那栅栏是由特制的铁制成的，外面还有一层肉眼看不到的结界，她试了试了许多回，都没将那栅栏扯断。

地牢里充斥着敲打铁栅栏的噼哩吧啦声，引得长廊前的妖怪们纷纷怒吼回应。

听这声响，妖怪们就知道是有妖要越狱了。

月亮没理那些妖怪们的回应，她径直站起身，朝着那道模模糊糊的身影走过去。

刚走几步路，她的脑袋就撞到了栅栏上。“邦”的一声，她便被那几道栅栏抵在了原地。

那声响引得石妖“哈哈”大笑两声:

“小妖，眼睛没好就别乱走了。”

月亮往后退了一步，朝地上看过去，她勉强看得出地上有一道灰青色的影子。

她知道，那是三清宗的道士服。

月亮看着地上的那抹身影:

“她怎么了？为何看到你就晕了？”

石妖停下手里的动作，她站在栅栏前，摸着下巴稍稍思索了一会儿。

最后，她郑重其事道:

“或许是本妖人形太美，将这小道士给迷晕了。”

月亮也思索了一会儿:

“也或许是见石头变成人，被你吓晕了。”

“哎呀，不管那些了，本妖现在要越狱。”

说罢，她便使出两成妖力，一掌拍向了铁栅栏。

栅栏与她的手掌之间擦出了火花，一声巨响后，铁栅栏巍然不动，石妖却握着拳疼着嗷嗷直叫，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栅栏竟这么硬，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玄铁。”

火光中，方才倒在地上的小道士坐起了半个身子，“而且是黑昀洞中的玄铁，妖力对它没有半分作用，除非你能将它吃了。”

见道士醒了，石妖有些失落。不过她也知道了这越狱的法子，只是这法子听起来十分不靠谱罢了。

“吃了，用什么？”

“用牙齿。”

说着，地上的道士微微张嘴，露出一口尖牙。

那一口牙如犬牙差互，十分可怖。

见到那口牙，石妖连忙扯着月亮的胳膊，将她拉得离栅栏远了一些:

“此人不对劲，站那么近小心丢了小命。”

月亮只能隐约看到方才有一抹刺眼的强光，尔后地上那抹灰青色的身影又坐起了身。

被石妖拉过来时，她也是迷迷糊糊的:

“小道士怎么了？”

“我也不知。”石妖看着坐在地上的道士:“但看着就不对劲。”

道士缓缓站起身:

“你不知不要紧，但我可以将这栅栏弄断。”

石妖半信半疑:

“当真？”

“自然。”

说着，她便走到栅栏边，一掌拍在了那层结界上，只见那层透明的结界顷刻之间化为碎片。尔后，她又歪着脑袋，一口咬在了铁栅栏上。

嘎吱嘎吱的声响，就如同吃人一般。

石妖看这那场面莫名有些心慌，她似乎记起面前的是谁了。

“此乃恶灵……文珞。”

恶灵非妖非人，世间千万种怨气集结在一起，便有了恶灵。而这文珞，便是恶灵的一种，千百年间，只出了这一个。

但早在三百年前，文珞便在烛华的剑下魂飞魄散。

月亮对这个恶灵也早有耳闻。

在曲山时，她娘亲每夜都要哄着她们几个睡觉，若是有谁不听话，她娘亲便会吓唬她们，说有一个无比凶残的恶灵叫文珞，会专门偷偷在夜里来吃不睡觉的小妖怪们。

听到这话，她们纷纷闭着眼睛，将脑袋塞到胳膊底下沉沉睡去。

再长大一点，月亮才知道文珞早已经死了好久。

如今听石妖这么说，她有些不可置信: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