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玑掀开了被子走到了柜子那儿,她从柜中取出了血浆果,洗净后拿到了床边。
她捞起床榻上的月亮,将指尖盖大小的血浆果递到了她嘴边。见她不吃,又捏着她的下巴,将血浆果推了进去。
月亮的脑袋靠在她的颈间,难受时便会晃一晃脑袋,蹭得她脖子痒痒的。
陆天玑强忍着身体的异样,问她:
“好点了吗?”
血浆果在她口腔中化开,陌生的口感席卷她的舌尖,她皱着眉吞咽了一口:
“好涩,不好吃。”
说着,月亮再次凑上了她的脖颈:
“姐姐,你好香啊。”
还不等月亮发烫的嘴唇贴上她的脖子,陆天玑便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掰正了,随后又往她嘴中递了一颗血浆果:
“吃这个。”
陆天玑一颗一颗的将血浆果都喂给了她,可吃完血浆果情况也并未好转,甚至浑身上下冒起了冷汗,方才烫得吓人的身体这会又变得冰冰凉凉的。
见状,她拿起了帕子,替月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搂着她的脖子让她平躺在了床榻上。
“忍一忍,等过两天买的木材回来就好了。”
陆天玑一面说,一面替她盖着被子,盖好后又将被褥的边边角角都掖了进去。
将月亮裹好后,陆天玑躺到了另一床被子中。
月亮往她身边摸索,迷迷糊糊的唤她:
“姐姐……”
陆天玑将她伸出被褥的手重新捂了回去:
“别乱动,你身上一会热一会冷,盖好被子,免得着凉。”
“从前都是你抱我睡的,如今你不抱我,我睡不着。”
看着躺在被子里虚弱不堪的月亮,无奈之下,陆天玑只能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别乱动,好好睡觉。”
“嗯。”
夜里,陆天玑探了她额头好几次,等她身上的温度恢复正常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她却发现月亮不知何时摸到了她身边,像往常一样将脑袋埋在她怀里。
陆天玑赶忙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在温度正常,没有像作夜那般忽冷忽热的。
月亮在她怀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醒了。”
“嗯,我今天去云泽镇后面的那片山林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说着,陆天玑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月亮也坐起了半个身子:
“我也要去。”
陆天玑不怎么想带上她,毕竟带一个妖力低微的妖怪只会给自己添麻烦,可她又知道自己拗不过月亮,于是她取出了昨日买的衣裳,将其放在了月亮身边:
“先换身衣裳,昨晚你流了很多汗。”
看着床边的那件明黄色的衣裳,月亮解开了里衣领口的扣子,陆天玑慌忙转身,走到一边去洗漱。
月亮换好衣裳后便学着她的样子过来洗漱,她将帕子浸湿,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通。
洗好后她将帕子搭在了架子上,尔后凑到了陆天玑面前:
“姐姐,你看我洗干净了没有?”
陆天玑看向她,她嘴边还有昨夜血浆果残留的汁液,于是,她拿起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她的嘴角:
“嘴边都没擦干净。”
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她嘴角传遍全身,让她盯着面前的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细小的举动被陆天玑尽收眼底,她想,妖怪又想吃人了。
*
吃过饭后,她们便一起去了后山的山林。
山林中四处都是未化的积雪,月亮化人不久,还不习惯用两条腿走路,路上又滑,陆天玑只好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带她上坡,带她下坡。
她牵着妖怪的手,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滋味。
作为道士,她不该牵着一只妖怪四处乱晃,可妖怪每日“姐姐,姐姐”的喊着她,让她肩上莫名多了一种责任,至少不能让她在雪地里摔了。
她的手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被陆天玑一会儿松开,一会儿又紧握着。
眼看到了平地,陆天玑便将手给松开了,谁知月亮却紧紧捉住了她的手,还与她十指紧扣:
“姐姐,路上好滑。”
“多走走路,走习惯就好了。”
陆天玑想甩开她,却被她握得更紧了:
“不要,我就要你牵着我走。”
看着她俩紧紧相扣的手,陆天玑停下了步子,冷着脸道:
“我们是去查杀死那些妖怪的真凶,一直牵着手会影响我的判断,况且你已经化形了,应该要……”
可话还未说完,月亮便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再这么说下去,怕是她眼睛都要红了。
陆天玑只好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好了好了,我牵着你走就是了。”
走到山林深处时,她们发现一棵枯树外有道士布阵的痕迹,并且通过摆在地上的法器来看,那人所布的阵法邪之又邪。
“那人应该一直藏在附近。”
月亮往看了看四周,但周围除了大树外什么也没有,她道:
“我们冒然走到这里,说不准那人已经发现我们了。”
“有其他人的气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