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玑起身穿好了道袍,用木簪挽起了长发,尔后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窗外刮着寒风,那些血浆果树的枝干都埋到了地底,看这天气,不出几日就要下雪了。
兔子也跑到了窗边,一跃上了窗边的桌子,窗外的寒风灌进来,吹得它睁不开眼,一身兔毛狂舞不止。
它往陆天玑身旁挪了挪:
“姐姐,好冷啊。”
“是啊,就要下雪了。”
说着,陆天玑关上了窗户,走到一旁去洗漱。
兔子一跃跳下桌子,跑到陆天玑脚边,抬头望着陆天玑洗漱:
“姐姐,为什么人类每天都要洗脸?”
闻言,陆天玑放下了手中的毛巾,看向了边上的兔子,兔子身上脏兮兮的,一身灰毛也难掩身上的那些脏污之处。
昨晚在山林里钻了那么久,不脏才怪。
于是,陆天玑蹲下身,万般嫌弃地提着它的后脖颈,将它提到了自己面前:
“瞧瞧你脏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便从架子上拿起前日给它洗澡擦毛的帕子,她将帕子浸了水,往兔子脸上抹了一通。
兔子四条腿在空中胡乱蹬着:
“姐姐……我的毛……都湿了!”
陆天玑用力的擦着它的那些脏毛:
“今早还敢用你的脏毛蹭我?”
它毫无防备的被弄湿了毛,被她提在手中,鼓着腮帮子生气。
陆天玑将她放到地上:
“行了,洗完了,一边玩去吧啊。”
兔子甩了甩身上湿哒哒的毛,溅了陆天玑一身的水:
“我不喜欢毛被弄湿的感觉。”
陆天玑皱着眉,抹了抹身上的水:
“是吗?那天给你洗澡,你不是很享受吗?”
兔子走到小灶边上,借着那儿的火烤着自己的兔毛:
“那天洗的比较舒服。”
比较舒服?这兔子是把她当成老妈子了?
妖怪就是这样,狡猾又自私,亏她陆天玑养着这只兔子这么久,将它扔到山林里时还有些不舍。
可这只兔妖可倒好,因为她身上的那块吊坠缠着她,有求于她时亲热的喊她姐姐,平时却把她当做老妈子,说不定哪日遇到危险,或是家里粮食不够吃了,这兔妖会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她吞了。
陆天玑走到小灶边,在灶上蒸了一些大米,尔后坐下来,往灶中添着柴火。
几根木柴放进去,灶中的火越烧越旺。借着放柴的功夫,陆天玑撇了一眼站在灶边的兔子,兔子冷着脸,似乎还在因为她弄湿它的毛而生气。
真是一只忘恩负义的兔子,竟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耿耿于怀。
陆天玑盯着灶里的火,轻飘飘的说:
“某些妖怪啊,就是没良心。”
兔子不说话,依旧站在灶边一动不动,烤着自己的兔毛。
“有必要这么小气吗?不就是帮你洗了一把脸吗?”
兔子道:
“我才不小气。”
只是它现在毛被弄湿了,浑身很难受而已。
陆天玑又道:
“果然,当初就不该救你,后悔,实在是太后悔了。”
听到这话,兔子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山林中那段危机四伏的日子,当即就转变了态度:
“姐姐,我来帮你添柴吧。”
闻言,陆天玑一脸鄙夷地看向它还没自己手指长的四条腿,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添柴?”
兔子信誓旦旦:
“我会添。”
陆天玑将信将疑的将灶边的凳子让给了它,还贴心的将凳子往灶前挪了挪。
“既然如此,那就你来吧。”
兔子跳到了凳子上,立起前肢,用爪子往灶里推着火柴。
还挺有模有样的,陆天玑这才放心的转过身,走到灶边的篓子那儿,这种篓子是妖界特有的的一种植物编制而成,将食物放进去,可以保持新鲜。
陆天玑看着篓子里换来的鸡鸭鱼肉,还有角落里堆着的那些白菜萝卜,问:
“吃鱼吗?”
兔子坐在灶前,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篓子里的东西,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
“姐姐,那个只鸡看起来比较好吃。”
闻言,陆天玑转过头看向兔子,兔子虽用爪子推着柴火,可眼睛却一刻不停的盯着她这边。
她道:
“云泽镇下雪可要下足足一个月,到时候大雪封山,外面什么都没有,我们可就要饿死了。”
“不会的姐姐,晚一点我就出去打猎。”
说着,兔子将一根柴火推进了灶中。
陆天玑又问:
“你妖力恢复了?”
“还没有,但是我血脉尊贵,那些野鸡见到我就吓得走不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