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温煦从雪道上滑下来,脸上笑得正开心,见到弟弟身边的张凛表情很快变了。
她撑着雪仗划过去打招呼:“张总,好巧啊,你也来这边滑雪。”
“是很巧,”张凛看了眼温煦,“跟令弟聊了几句,好久没见,听说之前出了点事,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温良当年接手公司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司突然由温煦接手。
传出来的消息说温良受了伤,在养病,期间公司的一切事宜皆由温煦负责,没想到这一负责就是五六年。
张凛家的产业和温良家的几乎没有重合,因此也没怎么合作。不过两家都是一个圈层的,难免要见面。
他和温家的小儿子不熟悉,对温家的长女和次女要熟的多。
听说温家企业的代理总裁前些日子换成温好好了,也不知道这家人什么情况。
“他已经好了,”温煦搂着温良的肩膀,“最近好不容易松下来,我带他出来玩。”
她表面笑的爽朗,实际心里疑惑。
温煦能感觉到,虽然张凛在对着她讲话,不过注意力一直在温良身上。
其实她只要转头,就会发现温良也在盯着张凛看。
“张总是一个人来这边玩?”
“我弟弟也来了,外面冷,他待不下去,我让他去度假村待着。”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慢慢玩。”
张凛点头,他看着温良说:“过段时间家里长辈大寿,温女士要是有时间可以来。”
不等温煦说话,他补充道:“带上令弟一起。”
温煦:“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和令弟一见如故。”
坐在索道上,姐弟两好半天没说话。
温煦看着温良那张清秀的脸,疑惑道:“你们俩以前见过吗,刚才的氛围好恶心。”
温良点头:“在虚拟世界里,他算是我的初恋。”
温煦咋舌,“不是说就跟做梦似的,你怎么还记得?”
他转头对温煦笑道:“突然想起来了。”
等天色压暗,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国外的滑雪场大多都与森林接壤,晚上不仅冷,还有狼群和熊。
坐在回酒店的车上,温良隐隐听见狼嚎。
还是国内安全。
那天与张凛一别便再没见过,温良跟着温煦在国外玩了很久,回国后还去爬了山。
订的酒店在山上,风景很好,到处都种满了山茶花树,因为时节关系开得正好。
温煦某天夜里突发奇想,要带着帐篷和睡袋去山顶,等到明天就可以看日出。
温良看了眼天气预报,凌晨要下雨。
“别去了吧,下雨多危险。”
“毛毛雨,没关系。你要不想去就留酒店,不用管我。”
最后是温煦一个人上的山。
温良知道她登山经验多,而且山顶还有驿站和酒店,帮她检查完包和衣服后把人送到酒店门口。
往回走,看时间还早,他走到酒店的小花园。
这里也种了很多山茶花,在灯光的渲染下看着娇艳漂亮。
温良听见树林后有水声,心里好奇,他俯身小心的穿过。
树林里有一条小道,温良拂开花枝,在满是山茶花香味的林子里慢慢往前走着。
水流声愈发清晰。
他觉得自己像是爱丽丝,水声就是引他前去的兔子。
听着声音,寻着小道,不知道这个“洞”的尽头会是什么。
树慢慢变得不再密集,前方也变得更加明亮。
温良开始还以为是酒店专门设计的,把灯隐藏在暗处,直到出了树林才发现是月光。
水声的来源是一座喷泉,古典的欧式喷泉。
温良来不及感叹月光皎洁,他被眼前的一切震撼。
流动的清水、弥漫的水雾,红色的山茶簇拥在周围,鸟鸣显得婉转凄美。
在月色下,一切的一切都显得神秘美丽。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另一个男人的出现让情况变得更加戏剧性。
他背对着温良接下一朵掉落的山茶,拿起来吹了吹,轻轻别在耳后。
转过身,温良睁大眼。
无他,那人有着跟陈景书一样的脸。
温良知道他不是陈景书。
对方冲他笑着说:“晚上好,你也来许愿吗?”
喷泉底稀稀拉拉躺着几个硬币,大概没几个人能成功找到这里许愿。
温良说:“我没带硬币。”
对方摊开手,掌心里躺着几个卢布,温良从硬币上的花纹分辨出它们的产地是白俄罗斯。
他没有客气,拿起一枚。
男人问:“许的什么愿?”
温良答:“家人安康,万事如意。”
“会实现的,”男人看着他,半晌开口道:“我许愿和温良见面,没过两秒人就真的出现在我面前。”
他问温良,“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温良轻笑道:“认出你不是陈景书,或者认出你是陈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