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意思。”
邢安澜其实看到了陈嘉树从接下酒到喝到酒的全部过程。
温良拦下张凛后,她和张冬然迅速离开小巷,两人说了话就准备分开。
张冬然十分相信温良的沟通能力,觉得他哥事后肯定不会找自己对象麻烦。
他还要为邢安澜的事走走关系,语气带着她到处跑不如把人放在酒吧,从某些角度来说安全一些也说不定。
临走时路过吧台看见了无事可做的陈嘉树。
张冬然叮嘱邢安澜道:“他跟温良关系好像不错,你要是方便就看着他点。”
邢安澜知道对方是温良带来的人,她看着对方的脸,调侃道:“长那么漂亮,我可不一定看得住。”
“他叫陈嘉树,是项欣家的大公子,遇上事直接报他身份,”张冬然想到陈嘉树好像不怎么露面,又补充道:“不行就报我名字。”
于是,邢安澜就坐在不远处的卡座,她喝着酒,时不时看陈嘉树一眼。
中途有人给陈嘉树送了杯酒,送酒的人她认识。
是个家里有钱的二代,酒囊饭袋。
邢安澜看陈嘉树和服务生言语来往着,想上前提醒他别喝酒。
没走两步,她见陈嘉树闻了闻酒,问了服务生话后便把酒喝了下去。
那个神态分明是知道酒里有什么,可他还是喝了下去。
邢安澜一时间满头雾水,直到看着陈嘉树喊着哥哥奔向温良她才想明白了因果关系。
大概是想跟温良装可怜然后再顺势和温良有点什么关系。
太心机了。
她不知道温良和陈嘉树是什么关系,不过她有必要提醒温良一嘴,让他小心点。
“没事,我把他送到医院就回家。”
温良并不在意,他猜到陈嘉树是故意的,大概是嫌傍晚那场谈话拉近的距离不够。
喝了加料的酒也不一定会出事,陈嘉树对他又没多的心思。
他和邢安澜道谢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对方要了手机。
敲敲打打后还给邢安澜。
邢安澜接过手机,发现温良给他多存了个联系人。
“白梁玉?”
“她人很好,是刑警支队的人,你有急事可以找她。”
邢安澜挑眉,她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只憋出一句“谢谢。”
看她的表情,温良知道她没当回事,“别只当个心理安慰,也许有一天会用上的。”
说完,温良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的陈嘉树状况不太好,看见温良上车,安全带都没解就想凑过去。
温良按着他肩膀把他压回座位,拆了瓶水塞他手里,“你忍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陈嘉树扯他衣角,看着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在陈嘉树嘴炮攻势下,温良最终还是送他回了家。
把陈嘉树送到公寓楼下,他又哼哼唧唧说自己腿软走不动。
温良又扶着他上楼。
他是脾气好,要是换个人陈嘉树早就被扔在一边让他自生自灭了。
好不容易把人扶到到卧室,到处都黑漆漆的,温良没有多的手开灯,只能慢慢走。
四只脚,两双腿,不知道是谁先绊着了谁,温良反应过来时已经和陈嘉树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压在陈嘉树身上。
距离很近,能听见陈嘉树有力又热烈的心跳,还能闻到陈嘉树的气味。
木制的、有一点冷淡的气味。
还有身下这张熟悉的床。
温良上次和陈嘉树一起倒在这张床上时,对方不小心压到他的膝盖,整个过程都是混乱的。
想到这里,温良的膝盖又疼起来。
他想起身,却被陈嘉树拉着,刚才还在叫腿软的人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陈嘉树抓着温良的手腕,骑在他腰腹上轻声问道:“哥哥,你要去哪?”
“回家。”
温良暗暗挣扎,陈嘉树便抓得更紧。
他说:“反正家里也没人,回去干嘛。留下来陪我吧,我好难受。”边说边低头蹭温良。
温良侧开头,躲开了陈嘉树即将落在脸颊上的吻,“陈嘉树,我有男朋友……”
男朋友,男朋友的,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说自己有男朋友,死人还差不多。
陈嘉树烦躁。
温良对沈木青显然不再心软,可是他的心里还是认定对方是他的对象。
就好像司法程序,不盖章的那一刻关系依旧存在。
“哥,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不是说他杀了我一次吗,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而且他欺负你那么久,你就没想过逃跑吗?”
说他守旧,他偏偏喜欢男人;说他心软怯懦,可他眼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跑不了。”
温良的声音平静、麻木,好像对于跑不了这件事已经认命了一般。
听着温良说话的语气,陈嘉树的心里无端升起些恶意。
为什么温良总是一副平淡又无所谓的的模样,明明很想离开沈木青。
陈嘉树想看温良的内里,崩溃也好,冷静也罢,给他看看吧。
他的嘴贴着温良的耳朵轻声说道:“哥哥,我说过我会帮你,但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帮你,总得给我讨点好吧。”
“就像拉钩一样,算是我们一伙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