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然看着撇开脑袋的女友,无奈道:“你应该知道她在哪工作的吧……”
温良当然清楚,他和邢安澜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夜总会。
他那时候去夜总会是为了做调查,拿数据写报告。
开了包厢后,经理就领着一排小姐进来,温良没推脱,他需要有人和他解释这里的基本框架。
他随手指了邢安澜,两人就此结识。
张冬然也是在那里认识的邢安澜,他喜欢她,想让对方远离危险的地方。
可惜能力不允许。
“我就是个草包二少,一时半会儿不能把她带出来,”他讪笑,“要是被我哥抓到了,你帮我做做思想工作呗。”
温良没几个朋友,现在对方有事他自然答应下来:“我会尽力,但是冬然,我不能给你保证。”
张冬然忙不迭点头。
邢安澜看着两人达成共识,伸腿踢了男友一脚:“你帮我买块蛋糕。”
“啊?”
她轻推了张冬然一把:“啊什么啊,你进去帮我买蛋糕,我不会跑的。”
张冬然的脑子在信任的人面前是不转的,女友让他去买蛋糕他就头也不回地去了。
邢安澜看他那副样子,开口道:“傻的。”
“傻的你不是也喜欢。”
边上的调侃让她嗤笑一声:“谁说我喜欢?等我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踹了了他。”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烟盒,不知想到什么,看了温良一眼又把东西收了回去。
“你抽,我不介意的。”
“你当然不介意了,”邢安澜把那盒烟拿出来摇了摇,听声响里面大概没几根烟,“他不喜欢,我已经戒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张冬然。
嘴上说要过河拆桥,实际身体力行地戒烟。温良见过这姑娘抽烟的量和速度,说是尼古丁中毒也不为过。
她把那盒烟塞到温良手里,眉角上扬:“送你。”
那是一盒女士烟,外表看起来精致又漂亮。这个牌子的烟味道很淡,大概是张冬然买给邢安澜的。
温良没拒绝,他把烟揣进衣兜里。
他看了眼咖啡店,对邢安澜说:“你进去等他吧,我先走了。”
这家店的蛋糕都是现点现做,真要等还不知道得等多久。
温良打了声招呼就离开。
今天放假,街上反倒冷清。
路边的树是开春新种的,算不上高大,但都有结实的躯干和漂亮的姿态。风一吹,枝条摇摆,满街都是树叶的“沙沙”声。
冷锋过境,天气回暖快,但温良还是冷。
温良看着街道,心里产生一股诡异的空荡感,这种感觉让他想听沈木青的声音,想被他搂着嘘寒问暖。
这阵日子沈木青鲜少和他联系,家里也几乎和他断了联系。换了手机后,陈嘉树的消息倒是如流水般往他的手机里跑,都是些没营养的话。
他没得斯德哥尔摩,只是孤单寂寞。
温良犹豫着要不要给温煦打电话,手机先倒有人打了进来——是陈嘉树。
刚接通,他就听见陈嘉树明快的声音:“哥,我过两天有场球赛,你要不要过来看?”
“和体院打的那场吗?”
“对。还有,上次你的打火机落我家了,我正好给你送过去。”
陈嘉树的说话迅速又有力,语气满是活力。温良不自觉被感染,一个晃神就答应了他。
“我以为哥哥不会答应,毕竟那天有课。”
温良语气无奈:“那我不去?”
对面急了,说话的语气带上些懊恼:“要去,必须去!我刚才就随口一说。”
陈嘉树玩着飞镖打电话,准头受了点影响,几次都射不中靶心。
“你和温良到底什么情况,你是准备和他谈恋爱吗?”
陈嘉树漫不经心道:“再说吧。”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玩呗,还能怎么样。你是不知道我那天出现在他面前,给他脸都吓白了。”
陈嘉树手上拿着最后一支飞镖,他冲着尖哈了口气,
可惜那口气没有让飞镖射中靶心,陈嘉树烦躁道:“别说他了,我让你找的东西怎么样?”
“我找不了,建议你找你兄弟的那些朋友。”对面打着哈哈。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查啊?”
“本来就不该帮你查,违规的你知不知道……”
陈嘉树不想听手机对面的声响,直接挂掉电话。
腿部泄力,他向后倒,身后的老板椅刚好接住他。
陈嘉树以一个懒散的姿势坐在老板椅上,动脚在屋里滑来滑去。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侯走了进来。他才开完会,做完月度总结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看见自己的椅子被别人霸占,眉头再次皱起,王侯不耐烦道:“拿了东西就赶快回去,别在我这里歪着倒着,不像样。”他把人提溜起来:“玩够了就回你妈那边去,我可不帮忙带孩子。”
陈嘉树不在意他的话,等对方力道一松,又坐回老板椅,模样懒散。
“小舅舅,你是怎么和舅妈走到一起的?”
“商业联姻。”
“那你们感情怎么那么好。”
“门当户对,指腹为婚,青梅竹马。”
王侯注意到墙上的靶子被飞镖插满,靶心倒是一个没有。刚想调侃陈嘉树两句,徒然发现墙边插着一支飞镖。
他走过去把飞镖拔下来:“靓仔,你这脱靶脱的有点离谱,脑袋里长草了?”又想到刚才陈嘉树刚才的一连串问题,觉得好笑:“还是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