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觉得紫落除了嘴上傲娇了点,其实都还好。有一说一,他们三人的实力都很强,在选拔中都进入到了红影的位置。
“他们死了。”紫落的语气很淡,看不清眼里的思绪。
只是吃东西的速度变慢了,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死了?”
莫风橙不淡定了,“发生何事?”
影卫与影卫间的独立性使得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任务,而莫风橙与他们所建立的联系,似乎只有紫落一个人了。
“岭子崖,我们伤亡惨重。”紫落声音很平静,“我们三人,还有一些兄弟,接到一个任务,从汴梁的死牢里带一个人出来。”
“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他的身型样貌,个子不高,文质彬彬,脖子后有个梅花似的胎记。在回大齐的路上,被发现了,在岭子崖受到伏击。”
“更糟糕的是,我们失误了。”
......
昏暗的长廊里,透不进一点阳光。
长廊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在尽头处是一张巨大的铁椅,上方立着一根巨大的铁椎。
空气中掺杂着血腥味,腐烂发霉的气味翻涌,血在地面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红痕。
“人在哪?”
萧重错让人将水泼在眼前人身上。
那人被捆绑在铁椅上,浑身疼得只冒冷汗。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长廊,缓步而下阶梯。经过长廊,却未染上半点红。
闲庭信步地迈着步子,步调不紧不慢,唇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停在此人面前,白皙的手指落在那根长长的铁锥上。
“大人,他还是不肯说。”
那人从盐水的煎熬中逐渐清醒过来,他看见面前人,虽是温文尔雅之态,面上的微笑却让他生起深深的寒意。
“你们、你们这些大齐狗,亡我汴梁之心不死,天佑我汴梁,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他眼底埋藏着深深的恐惧。
他素来知晓大齐有位铁血太尉,喜穿白衣,温润如玉。文可安天下,武亦定乾坤。
多年对大齐处心积虑的谋划,都被他四两拨千斤给不动声色化解。
“呵,大齐也不过如此,那几个影卫死的真惨,你们想从我口中知道消息,你......”
他还未说完,便被一把匕首贯穿了手背,死死地钉在了铁椅上。
“啊!”
那人鲜血直流,将黑色的铁椅染红,血滴落在地上,绽放点点血花。
苍玦的右脸染上猩红,唇间的笑意越发明艳,他掐着那人的脖颈,对上他的眼。
那是战场中喋血之人的凶光,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深渊的寂静。
他面上没有半点怒意,但是掐着那人脖颈的手愈发收紧。
苍玦没有多余的话语,盯着眼前人因窒息而涨起的青筋,他眼里猩红,上挑的唇弧度更甚。
在那人濒临死亡之际,他松开了手。铁椅上那人才忍不住地咳嗽,顾不得手上的刺痛,只粗重地喘息着。
他在死神手下又活了过来。
“大人,给。”
萧重错给他递上了一条干净的帕子,苍玦接过,他细细地擦着沾血的脸,唇上的微笑未消。眼神盯着铁椅之人,那铁椅上的人不敢与之对视。
因为刚刚苍玦的举措,现在又害怕得浑身直抖。
苍玦擦拭着手指,手帕掉落在地,转身往来处而去。萧重错跟在他身后,二人走过昏暗的长廊。
“大人,此次的任务是属下的失误,未曾想对方早有埋伏。周默还藏汴梁,这个假周默死活不肯开口,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我们的暗探消息有误,现在抓的只是替身,都怪属下没仔细辨别清楚。”
萧重错懊悔至极,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大人的计划全乱,他恨不得以死谢罪。
“消息未必有误,当消息传到手里时,便已经失误了。”
“大人何意?”
苍玦轻笑,“岭子崖,地理优势俱佳,被劫消息之快,设伏之迅,高处下套,天时地利人和,你不觉得此局精妙么?”
“大人,依您的意思......我们之中有奸细。”萧重错眼睛瞪大。
“最终何部将此人押送回来?”
“红影。”
......
“你的意思是,当你们进入那个地牢,紧接着刚找到人,就已经被包围了,你们是突围后才来到的岭子崖,紧接着又遭遇到了第二轮埋伏。”
紫落点头。
“刘罗他们在地牢替我们善后,我们撤了出来。而后我们救的那个人,忽然反杀了阿陌。这时我们才知道,我们救错人了。”
莫风橙这时才知,苍玦已经布下了一张影卫网。这张网和她表面所知的府内影卫体系完全不同,它延伸到了各国。
但独独她不在这张网里,莫风橙不知道这是一件幸事还是一件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