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句话在莫风橙的耳中变味了,就是从其中揪出奸细。她脑中的画面越来越真实吗,五马分尸,车裂之刑,血溅当场,死无葬身之地。
她僵硬地扭头,脖子一咔咔地响,看向高位之人。迎上他的目光,那分明是死亡的微笑。
“诶,庄十三,内院入刺客,你这个外院的竟然无从知晓?”高挑男在此处横生枝节,莫风橙听到那令人无语的公鸭嗓,憋着一口气。
他回去之后越想越气,但又惊又怕,真担心自己的手出了个好歹,虽也觉得离谱,但也老老实实地夜夜浸泡。
他事后也没找她麻烦,也是担心她在那颗解药上动了手脚,引发祸端,此刻也只在此处呈口舌之快,
他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往她身上落下,探究的目光仿若要将她烫出一个洞来。
“大人都没发话呢,你插什么嘴,难不成你比大人还有先见之明?”她柳眉轻蹙,声音轻轻柔柔的,但是其中的锋利却让他慌了神。
“我......”他又被她的话给堵住,她娇弱的声音响起,“大人、大人~你看他,以下犯上呢~”,她又看向高挑男,“这罪名,你可认?”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高挑男百口莫辩。
微风轻拂,落叶纷纷,却见苍玦指尖稍动,一片绿叶划过,高挑男便失了声。他眼珠子都瞪大了,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任何话,喉咙像被刀割了似的疼。
他的喉咙不断地渗血,手紧紧捂着脖颈,他脚一软,霎时跪倒了地上,无声磕头求饶。
莫风橙见状,也愣在了原地。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她只是想怼回那人的一番话,未曾想苍玦却是下了重手。
现在想来,先前她以下犯上,仅被降职,还处罚轻了。她不知该感到不幸还是该感到苍玦为她网开一面的庆幸。
萧重错扬了扬下巴,一旁的刻薄女和另一小弟才敢上前托着他起来。
三人回到住所,刻薄女查看了伤势,简单地给他包扎,“还好只是点了哑穴,一个时辰后解开,划破点皮而已。”
光是这一句话,让那高挑男被吓飞的魂又回来了。
而这厢的莫风橙还得硬着头皮面对二人的目光,“话糙理不糙,庄十三,你为何不早报消息?你这看门的护卫,要来何用?”
萧重错的话越说越大声,语气越发重。一双剑眉紧皱,势必要她答出个所以然来。苍玦的目光始终盯着她,她想忽视都不行。
她恭恭敬敬地跪好,直起身,行了个礼,“回禀大人、萧统领,外院虽说只有我一看门的,但是外院的侍卫也守在外头,为何只究我一人过错?”
“况且,当夜庞叔未轮值,仅我一人守门,对方几十号人,你要我如何打?加之我癫痫之症突发,我也无能为力啊。”
萧重错双手环胸,严肃的脸像块石头,裂了条缝。他是没想到莫风橙是如此会扯的,竟然还挑不出一点错处。
“怎么,你不服?”苍玦尾调上扬。
她大着胆子和他周旋,不然这个奸细便要怀疑到她的头顶上来了,情况只会更早。
“属下只是在阐述事实。”她直视着他的目光,脊背挺得很直。
二者的目光相视,万籁俱寂,月夜的凉意更甚。
苍玦轻笑,打破了这番宁静,“当夜外院的侍卫听到异响,无论是否当值均来协助,却独独不见你。”
莫风橙一双柳眉紧蹙,行礼的手也紧握了几分。她心里卧了个大槽,苍玦真是狗,没想到这都能注意到她不在。
她方才也只是想来个混淆之言,未曾想抓住她的小辫子不放。她先前谎称的发病,受癫痫所扰,在此刻根本站不住脚。
苍玦铅灰色的眸子含笑,直直地望向她,“对了,你方才所说的一人当值,庞叔却也来了内院,当时你在哪?”
莫风橙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此时一道苍老之声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大人,咳咳咳,我虽步履迟缓,但也是重伤两名劲敌,你看这工钱能否涨上一涨?”
庞叔缓缓地从走廊而来,左手拿着一杆长枪,仿若柱了拐杖,颤颤巍巍而来。
“当夜庄十三确实昏死在院门,我可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