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身上翻找出一个黑药瓶,从里头倒了三粒药给他们。他们迫不及待地服下,但此时莫风橙又继续道:“这只能暂时缓解,还得搭上每夜用童子尿浸泡双手一个时辰,达七七四十九天之日方可圆满。”
三人站起,眼神又变了。
“诶,还得向善,不可心生怨恨,否则怨气淤结,手照样好不了。”她防着他们再次下手。
莫风橙盯着那包裹,朝他们扬了扬下巴。
几人面上不爽,但还是麻溜地帮她搬着行李进了新的侍卫居所。
苍玦看着那几人搬行李的背影若有所思,眉如远山,轻轻一蹙。
他开口,“重错,你......”还未等苍玦说完,萧重错便攥紧了拳头,他咬牙愤愤道:“这庄十三果真擅伪,对大人全无真情实意!不像我,一片赤诚,只会为大人肝脑涂地。”
他烦躁地挠头,急切地看着苍玦,担忧道:“大人莫被她三言两语蛊惑,切勿倾心于她!”
苍玦唇上的笑僵在了一个弧度,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夜叫后厨给你加餐,多煮些猪脑,于你有益。”
......
夜里微凉,沙沙的风声骤起,掀起了莫风橙手上翻动的书页。医书是她从府内医师手中借来的,因她上回的诊治手法与寻常不同,互相之间时而有疑难杂症上的交流。
她倚在门框上,庞叔今日未轮值,只她一人值班,没人监视她,倒也轻松了几许。
她翻着医术,发觉关于一些草药的记载很详尽,这个小说世界会逐渐地完善细节,她也感受到考试时临阵磨枪的感觉。
顷刻,树影随风轻扬,枝叶轻颤,一片落叶落在了她的书卷上。一道脚步声响起,转而房顶处响起嗒嗒声,青砖瓦上的动静很轻,却刚好能让在院门处莫风橙听见。
她仰头往上看去,对上了一双冷漠的双眸。那人身材高挑,身着夜行服,半蒙面,眉宇间带着肃杀之气。
于此同时,在他之后,有好几道黑影朝内院而行。
莫风橙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书卷掉到了地上。
仔细聆听,是她心碎的声音。
府里三天两头搞刺杀,这工作量也忒大了吧?!
她随即哐叽一声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嘴角歪斜,手脚不断抽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口中不停地吐着白沫。
她口齿不清,脚抻了抻,吐白沫边说道,“壮、壮士,救、救救命,癫痫之症犯了。”
她的脑袋瓜飞速运转,只要她装作疾病突发,即将猝死,她这个全然无用的侍卫便可躲过一劫。
只见他剑眉紧蹙,看着下方那抽风之人。他又看了不远处内院巡逻之人,足尖轻点,从上方轻轻而落,站在她前方。
莫风橙见到他接近自己,心里拔凉拔凉的。他手中的利刃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点点白光。
她颤颤巍巍举着手,“壮士,吾命休矣......”,说着她渐渐地合上了眼皮。
他的眼神中带着薄凉,还有一丝嫌弃,踹了她一脚,“别玩了,分头行动。”
“嗯?”她脑袋短路了一瞬。
莫风橙回想起昨夜男主所言,“近日的刺杀,便是机会。”,眼前人便是要与她打配合的搭档,男主这是在催着她做事。
一阵风而过,那男子朝远处而去。下一瞬,府内便有人大喊着有刺客。
她呆在原地,心底一沉,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为了帮男主,她硬着头皮勉强一试。
此刻,府内所有的兵力全往书房而去,苍玦翻阅书卷,提笔在上边细细圈点。
烛火在风中晃动,连带着窗外厮杀的画影浮动。短兵相接,血溅到了窗门之上,原本白皙的窗纸被糊成了血红一片。
他一袭长袍而立,举手投足间从容而优雅。唇角微微上扬,似春风拂面。他宛若无暇的美玉,让周围的喧嚣都沉静了下来。
而此时,一人直接从门口摔进了书房里,萧重错压在那人的身上,大喊道:“大人,此次的数量更盛。”
他抬眸,看向缠斗的二人。放下书卷,朝他淡淡一笑,“只怕不止为我而来。”
萧重错本想留活口,未曾想面前之人在被压制之时便咬舌自尽。
他欲离开书案,便有一人房顶下落,踩在书案上,凛冽的刀锋横扫而过,招招致命。那人的眼神很冷,目标只有眼前之人
苍玦侧耳,剑气扬起他的发丝。萧重错见状立刻提刀迎上,“大人小心!”
萧重错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短短几瞬,过招百回。
莫风橙在里屋翻找,小心地将花瓶挪回原位,外边刀剑浮影,脖颈上的汗水也因紧张而不断地浸湿衣襟。
她找了良久,她觉得苍玦会将虎符放置他的卧房之处。如果是她,她会将重要之物藏于床底,或是床榻之处有暗格。
莫风橙想到此,便快步朝床榻而去,蹲下身,将手伸进床榻底下。
房门处印出一人修长的影,来人步伐稳健,不紧不慢,手放在了门上,仿若下一秒便要推门而入。
她的心里一个咯噔,顿时僵在原地,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