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被关在小黑屋里,借着昏暗的小灯看到满满墙壁的指甲划痕。
触目惊心。
令人不寒而栗。
沈桉视线已经有些模糊。
不过还是能分辨出来这些划痕。
怎么会有指甲痕迹?
到底是谁被关在这里过。
小黑屋中没有窗没有其他透风地方。
除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窗口自屋里开的,依旧见不到一丝丝外头的阳光。
曲文鹤那双浑浊却抵挡不住眼底冷漠狠戾。
“曲家和周家人丁单薄,本来他要跟男人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但却不能上心。”
沈桉懒得听他废话,索性翻了个身,就着地板躺着。
就是这个地板有点冷,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从他取出芯片得知血液有毒素后,周聿礼就从没让他受过一点点的凉。
以前也不是没有苦过,可都是扛过来了。
沈桉忍不住自嘲,人真的应该居安思危。
而不是去习惯。
现在好了,习惯了,一点苦头也就吃不了了。
“沈桉,不管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我都要说,我现在也算是想开了,聿礼要是真要跟男人过日子,我也允许了,”曲文鹤话锋突然一凛,“但那人绝对不会是你。”
沈桉闭上眼睛,一只手揉着开始发疼的心口,毒素攻心,必死无疑。
每一次这种感觉来,沈桉就会害怕。
他当然知道人总有一死。
可是脑袋清醒看着自己心脏被混着毒素的血液一点点侵蚀,然后承受剧烈疼痛之后才能慢慢死去。
止痛药没有一点用处。
这种死法真的太恐怖。
死之前还不能让人痛快一些,一直到最后一刻,头都还是清醒着的。
无疑不是跟那凌迟处死一个鬼样。
沈桉从揉着的动作到紧紧摁着,试图让血液慢一些。
每吸一口气都像在经历酷刑。
太疼了。
曲文鹤见沈桉没有一点反应,怒火更甚。
“沈桉,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的意思,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会有办法让你知道的。”
“砰……”
小窗被重重关上。
沈桉轻呼一口气,耳根子可算是清净了。
他闭上眼睛,疼得他后槽牙差点咬碎了。
每一次病发之前,都能及时得到疏解。
这一次周聿礼不在沪城,沈桉居然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怎么办了。
手机挣扎的时候不知道掉在哪里。
他满脸绝望地感受着浑身犹如被碾压一般的疼痛。
……
宣柯清醒过来才知道今天楼下发生的事情。
他等到半夜才一瘸一拐下楼。
地下室他没有密码没有办法打开。
他看着紧闭着的小黑屋门陷入沉思。
末了。
他选择给周聿礼打去电话。
只是电话刚播出。
身后就传来声音。
“宣柯,你怎么下楼来了?”
宣柯将手机随手塞进衣服袋子里。
那头正好接通。
“曲爷爷,我,就是饿了,想找点吃的,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