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去世的消息被周聿礼封锁,沈桉每天就拿着姐姐的那枚金锁出神。
姐姐沈璇,比他大五岁,在他出生那天被抱走的。
沈强当初就已经在沈家,那年他十一岁,老管家已经去世,在家里能够被人抱走,如果没有内鬼当然是不可能的。
找姐姐和柳陵,成了这段时间支撑沈桉的。
不到五个月的时间,沈桉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周聿礼脸色越来越黑,尤其是看到沈桉面色越来越差,他抓着沈桉去过不少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都不慎如意,无法确定病因,更无法确定位置。
沈桉自然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宋宁景来过几次都被周聿礼拒之门外。
这天周聿礼回来就生气了,他想找梁从南却发现她已经出国了。
沈桉说:“你不是怀疑她跟宋宁景一伙的吗?”
“是。”
“也算了。”
“不算,我想把沈家拿回来给你。”周聿礼说。
沈桉就当是乐子,他笑了笑,面色苍白:“我就想找到姐姐,还有柳陵。”
沈桉越发的瘦,周聿礼跟刘程商量芯片的事情的时候还是被沈桉听到了。
沈桉他踉踉跄跄跑回房间,解开衣服扣子,摸着心口那一道隐隐约约的伤疤。
原来,他心口的伤疤是被人植入了芯片。
还是定位芯片。
他浑身都痛,一个好好的血肉之躯被人植入芯片,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沈桉用手指用力扣着,用力之下不仅没有任何用处,反而磨出来的血。
这副身躯变得越来越虚弱,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
一想到自己无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能被周聿礼看到,他就觉得恶心,恶心得想要吐。
趴在厕所里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才记得,他现在几乎什么都吃不下,除了那些他看不明白的药品,就是各种汤水,食物残渣都没有一块。
哪里能吐出来什么?
那天夜里。
沈桉偷偷下楼找到一把水果刀对准那一道伤疤,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他直直扎下去。
可最后疼痛没有,却依旧闻到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沈桉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周聿礼一双血红的眼睛。
垂眸,刀扎进的是他的手。
水果刀被周聿礼直接拔出,任由着血这么淌着,很快他手垂下的位置血就形成了一小圈。
周聿礼就这么盯着沈桉:“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桉视线落在他被扎了一刀的手上:“应该是我问你在干什么?”
“既然这么不想活了,大不了一起死。”
沈桉白他一眼:“你特么的自己死远点,别赖上我,我不过是想看看,有体内的芯片,长什么样?”
周聿礼不怒反笑:“沈桉你幼不幼稚,这样不就起了吗?”
“你也默认我这芯片取不出来了是吧?”
周聿礼一下子就沉默,脸上的血色随着沈桉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褪了个一干二净。
“你不会死的。”
“别笑死人了。”沈桉冷冰冰回了他几个字,就去拿出手机给刘程打电话。
十分钟后刘程带着私人医生景苔赶到。
医生给周聿礼处理伤口,刘程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陷入沉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唇色已经泛白的自家老板。
搁着他来的这段时间就这么给血淌着?
沈桉目光就这么盯着周聿礼受伤的手上,直到景苔给他包扎好,给他打了针,吃了药,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缓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上楼。
刘程目送沈桉上楼后,才转头问周聿礼:“老板,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怎么会?”
“他知道了芯片的事情。”周聿礼说。
景苔收拾好医药箱,瘫坐在一旁沙发,痞里痞气地回道:“知道芯片怎么了,还大动干戈起来了,你这是准备提前殉情?”
刘程没好气道:“没事了,景医生您可以先走了。”
“不啊,楼上那位情绪有点不对劲啊,你们不怕随时噶过去?”
周聿礼瞪他:“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能啊,不过我一个心外科医生,被迫来这当了急诊科医生,想知道清楚点情况,无可厚非吧?”
周聿礼懒得理他,直接对刘程说:“柳陵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兴许,他的事情会让沈桉情绪好点。”
“我知道了。”
“对了,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就算你跑去接他,来回也没这么短时间吧?”
刘程瞬时就尴尬不说话了,倒是一旁的景苔兴致勃□□来:“我俩在一起呀,不然你早就没了。”
周聿礼表示存疑:“你们,在一起?”
“老板别听他胡扯,我在查柳陵的事情,意外碰上就一直被他缠着了。”
“刘助理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缠着你啊,”景苔走过来搭过刘程肩,“我们这是叫,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