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夜烛。”白炽又轻声喊了声。
“母亲!”夜烛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就对上白炽盯着自己的视线,他的眼中从刚刚的惊慌失措一下子变得审视起来,“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梦到什么了?说了那么多话,感觉你好痛苦的样子。”白炽说。
“不用你管!”夜烛不耐烦的说,然后又逼近问:“你刚刚听到我说什么了?”
“没听到你说什么,就最后听到你叫了声‘母亲’”白炽说。
“你少打听我。”夜烛冷冷的说。
“我本来也不想打听啊,主要是你一直扯着我的小袋子,等会儿就要被你扯坏了,你赔我啊?”白炽无语的说。
夜烛垂眼看到对方的小袋子正邹巴巴的被自己拽在手里,里面的避邪形状都凸出来,眼里立马嫌弃起来:“谁想扯它,明明是它到我手里来的。”
“怎么五年不见,感觉你变得越来越奇怪了。”紧接着,白炽又问:“这是哪儿?我怎么到这儿来的?”
“谁知道?说不定是你自己梦游过来的。”夜烛面不改色的说。
“你还能编个更好的理由吗?”白炽也面无表情回问,然后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身体都虚弱成这个鬼样子了就老实躺着吧,也没什么活要你干,非要起来干嘛?”夜烛把白炽按回去。
“我想坐起来一会儿,感觉躺久了背都有点酸。”白炽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夜烛不耐烦说了句“麻烦”,然后冷着脸将白炽扶坐起来,而后直接又在刚刚的位置坐下。
白炽抬起自己的双手,上面冒着丝丝寒气,尽管屋内很暖和,她的身体依旧很冷。
“你中了毒。”夜烛说,他随意的依靠在身后的桌沿,双腿向两边敞开,脸上的表情又跟从前无二,漫不经心。
“什么?”白炽有些发蒙。
“你自己不知道?”夜烛疑惑道,然后骂了一句“怎么不蠢死你”。
“我哪知道,我才刚醒来第一天,本来想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吸收一下灵气调养调养,谁能想到遇上了你。”白炽没好气的说。
夜烛没在意对方的语气,只说:“这只能说明我们缘分匪浅,你注定会遇上我,而且,你要是没遇上我,说不定你现在已经躺在那儿了,都没有人会管你的死活。”
“感谢你救了我夜烛,但是我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做,我得去找当年放火的凶手,我不能让他们再这么自得的活下去。”白炽坚定的说,“我的师傅当年就是这么走的,还有我的师兄弟们,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会心安理得的在这儿待着?!”
“那你就带着这副身躯去?一副僵硬得不能动弹的身体,连走路都困难,你还想去查凶手,你这样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当年下手的人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夜烛顿了下又继续道,“我理解你想复仇的心理,但是请你不要那么蠢,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把身体养好,然后再作打算。”
“也是。”白炽一瞬间泄了气,拧着眉瞧自己的手,“对了,你刚刚说我中了毒?什么毒?”
“千寒灯,一种草药,因为开花的时候会发出红光,像灯笼一样,故得此名。”夜烛说 ,“你这个毒已经中了至少五年,你都没什么反应吗?”
白炽摇了摇头:“要有反应我肯定早就发现了,何苦等到现在。”
“千寒灯是一种慢性草药,只有经常被它的光照射的人才会得,中毒的人得有几年的潜伏期,三年或五年后,中毒之人会全身发冷发僵,且源源不断向外冒着寒气,除了偶尔会抑制灵力的使用和限制行动之外,其实并不特别致命。这个得放在你睡觉的地方达五次左右才能成功让人中毒,所以这应该是你白焰的人动的手脚,别的人应该没有这个机会 。”
听完这番话,白炽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两个人:一个是黄大连,一个是陶木硝。
他们两个都是跟草药接触最多的,对草药知识的掌握也是最好的,尤其是黄师叔,医术了得,在很多时候都为白焰的伤群做了很大努力;陶木硝为人虽然有些虚伪勉强,对她跟大师兄有点微词,但总体来说人应该也不至于会做这种事。可是黄师叔——这又怎么可能呢?黄师叔从来都是有仇当场报的,也不像是会在背后下狠手的人。
虽然她跟大师兄喝了他很多汤药,但是他也都该罚的罚了,不会还一直耿耿于怀。
“想出什么来没?”夜烛出声问。
白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