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弄清望着他道：“你是食梦神，皎皎明月再合适不过。”

“噢。”食梦神继续去拿香烛吃，他不懂这些诗词。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起‘石上’】

【谢弄清：......】

“你除了香烛，还需吃些什么？”谢弄清把小账本从怀里拿出，等着记。早把回庙里本意是想拿回那些小工具的事忘干净，以及家中等着问责的父亲和竹林外等着的小厮。

月照咽下最后一口香烛后道：“噩梦。”越纯真之人的噩梦越能补齐他的神力。

谢弄清点头，“我知晓了。还有么？”

“无。”

“那你明日可以来我家中看我么？”谢弄清期待的看着他。

月照脑袋稍稍一偏，疑惑道：“明日？”小信徒年纪渐长后不怎么做噩梦，两三年来也只做过一次，他便去得少了，加之香火少他出去不能太久，得尽快回神像修养。

“嗯。明日我会做噩梦，所以，你来吃，好不好？”

“莫说笑，哪有人能知晓自己做不做噩梦的？”月照目光略带迟疑。

谢弄清站起身把带来庙里修补神像的工具收拾起来，“我说会就会的。”放在小篮子里再四处看看有无漏掉的，检查一番后他看着跟在他身边的人说：“你要信我。”

月照心中不信，面上还是点头，可不能把小信徒气跑了，不然唯一的香火没了。

哪有神做到他这这般地步，得供着信徒！

谢弄清看供桌上的香烛所剩无几，便道：“我明日一早会带更多的香烛给你吃，明晚记得来我房中哈。”他拎着篮子边往外走边朝里面挥手：“别忘记啦。”

月照一愣，唇角微勾，眸里好似散发出点点光辉，若明珠生晕，“嗯。”

【你太像青楼里那些小倌了，‘大爷~下次再来哈，奴家等您’】

谢弄清：“......”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闭上。”

【我不是机械狗】

“我看你狗得很。”

谢弄清边往竹林外走边跟系统聊天，“我要是小倌的话，那我岂不是花钱让人闝自己？不过，客人是我儿子也不是不行。”

【......】

“之后我会不会还有当鸭的位面？”

【你看起来很期待？当一次鸭给你当爽了是吧】

“...我没有。我只是问问。”

【呵】

走出竹林，小厮等候半晌，着急地说：“我的少爷呀，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找您啦。老爷怕是等急了呢。”

谢弄清说：“你晚些时候去买些唬人的玩件过来。”

小厮：“？”

小厮：“什么玩件？”

“就那种涂着红色腮帮子的小孩泥偶，市集上有卖。买......”谢弄清想了想，道：“买二十个。”

小厮面露难色，“可那东西晦气得很，府里一向不让买。”

谢弄清严肃看向他，“银子我给你，你偷偷帮我买，爹不会知晓的。若爹发现，我一力承担便的。”

“这...”

“嗯？”

小厮应下，“买。我晚些就帮您买。”

“嗯。”

俩人走到府前，好些家丁站在门口，还有带着关切的老管家奔了过来，“小公子，老爷非常生气，这次您可不能顶撞老爷呀。不然受苦的还是您。”她是望夫人从前的丫鬟，望夫人离开之后，望臻觉得愧对夫人便提拔她当了管家。

“哼，爹从来不疼我。”

老管家看着谢弄清长大，自然是疼惜谢弄清的，语重心长道：“老爷很疼您的。您好好上私塾的话，老爷会很高兴。”

说话间已经进入内堂，老管家闭上嘴退到一边。

“混账东西，还不跪下！你往日迟到早退便罢了，今日竟跟同窗发生龃龉还抢人家东西。”

谢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