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摩托艇停住,江野看着沙滩上的两人,询问叶优:
“刚刚来的时候你干嘛拽着我问东问西的,这地方你不比我熟?”
叶优打着哈哈:“哎,不是,我都两年没来了,怎么可能知道呢。”
她看向沙滩上的两人,心想,姐姐今天是帮你大忙了。
太阳渐渐日落,留下的热潮却依旧不减。
郁林给她点了个大份冰沙,这是她主动要求的,吹着海风吃着冰简直不要太爽。
江月跷着脚看海上的夕阳,日暮西沉,太阳变成一个火红的球,好像在对她、对每个见到它的人说着再见,尽力用它最真挚的最火热的心跟你道别,就像积蓄了一天的情感在这最后的道别里突然无法忍耐,所以尽数输出。
其实它第二天又会照常升起,又会同样经历一次,但它的热情好像是永远都用不完的。
她思维发散着,想了很多。
一回头发现郁林又在看着她,为什么是又呢,因为刚刚坐下后两人已经对视不下5次了,通常都是她战败下来,转移视线。
她眼神看他一眼又转下来,盯着冰沙,不知道能和他聊些什么。
郁林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不点破:“你要不要少喝点,这个有1升。”
江月不情不愿:“喔。”
又催促他:“你怎么不去玩了,他们玩的好开心。”
郁林停顿一瞬,似意味深长:“我今天来这里又不是为了玩这个的。”
江月没多思考,直接脱口而出:“那你来干嘛……”
又反应过来,止住话语。
“唔。”郁林仿佛还真在思索,托腮手指戳着自己的梨涡。
江月看着他的动作,心想,这是在……装可爱?
片刻,郁林用真挚的眼神盯着她,认真地说:“开窍了吧,意识到某些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为什么要来当电灯泡呢?”
江月听的云里雾里的,怎么有人说话会自问自答,还是倒装句式。
开什么窍,真突然,还有刚刚见面也挺奇怪的,看上去还有点生气,江月越想越想不通,心底冷笑一声,被爱的人都有恃无恐,明明那阵子是他先离开B市的,是他在逃避吧。
她只记得没看到他的那几天。
但她还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年前回家好像还挺早的,年十九、二十就走了吧?”掰着手指头算着日期,说完等他回复。
郁林眼眸漆黑,定定地看着她,说:“我除夕当天回的家,之前一直都住在公寓里。”
江月诧异:“我明明将近一个星期没碰到你,而且……。”
“而且也没在车库里看到你的车,你不是回家是在干嘛?”
郁林深吸一口气,说:“我在年前的那个周四周五都在电梯里碰到你了,但你好像不愿意理我,所以才装作没看见的。”
轮到江月不淡定了,嚯!好大一口锅。
她反驳道:“我周三去车库看了没有你的车,并且在此的前四天我就没看到你了,你怎么能乱说呢,我很懂礼貌的好不好。”
又想起自己是默认他不在了所以那两天都没留意进出的人,可能忽视了,那也不能怪她吧,谁叫他突然失踪的。
“那……那我那么久没看到你,我就默认你不在了嘛,怎么还会留意呢。”
郁林至始至终都在盯着她,视线没移开半分,他斟酌片刻,说:“江月,是你在躲着我吧。”
说完他又深吸一口气,似是无奈。
“从我们送你上司处理完伤口的那个夜晚开始,你就突然开始疏远我,每次电梯遇见都是不得不打个招呼吧,除此之外你不想跟我再多说一句话,拒绝意味很明显。”
“你没看到我的那几天,我都在熬大夜,临近年关,那阵我的工作特别多,每天几乎都是接近凌晨四五点回家,中午再出去,所以咱俩没能碰上面,后来两天稍微好点,时间正常了,再见面发现你见到我都直接无视了,完全不想搭理,江月,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躲着我?”
江月明白了,那几天是自己误会了他,不过她的情绪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她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我……我……”
她总不能说我追得有点烦了想歇会吧、也不能说是自己太想得到一个准确回复吧、更不能说你为什么不对我偏爱一点呢,这都是强人所难啊。
郁林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乎迫切地等一个回复,眼里似乎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又想起他发的那几条朋友圈,江月突然感觉主动权好像在偏向自己。
自从去年6月表白被拒后,她的情绪经历了痛苦、悲伤、灰心,搬来之后的相处又开始欣喜、期盼直至患得患失,她是觉得有点累了。
江月冷静下来,说:“这不是正常的相处方式吗?我们是老同学、老朋友啊,见面了就打个招呼,没打招呼是我真没看到你。”说罢做了总结式的回复,“所以是你多想了,我没有躲着你。”
果然,听完她的话郁林的情绪有点不对。
他似乎有点被气到,干笑两声,点点头:“对,我们现在还只是老同学、老朋友。”话锋一转,一脸正色道,“那我现在不太想只和你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