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明远的心境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深渊,万念俱灰。
原本就因心绪不宁而外出寻求一丝慰藉,未曾想却适得其反。
他匆匆逃离了姚承宣的窗前,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无言地躺倒在床上,用厚重的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仿佛要将所有的纷扰与痛苦一并隔绝。
郁然目睹了姚承宣这一连串的反常举动,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解。
他知趣地将吉他收了起来,还给他一个安静的就寝环境。
对于一位经历了偶像“塌房”的粉丝而言,这一夜无疑是漫长且辗转难眠的。
*
当晨曦初露,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他房间的宁静。
“明远,早上8点了。”姚承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他连着敲了好几次,屋里都没有动静。
倒是郁然被叫喊声给弄醒,一脑子的起床气,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隔壁床上的戈明远。
之前几天,姚承宣一叫这家伙就会屁颠儿屁颠儿地上去,今天是怎么了?
“咚咚咚——咚咚咚——”姚承宣继续敲着门。
……
郁然受不了这没完没了的敲门声,勉强撑起身子,打开了房门,睡眼朦胧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姚承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与困倦:
“啥事儿?”
姚承宣掠过郁然,往里面瞄了瞄,朝着戈明远的床说道:“明远,夏苗等着我们呢,不是说要帮着她去开荒的吗?”
“你还在睡觉吗?”
戈明远实际上早就醒了过来,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塌房的“偶像”。
但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都逃不了了。
他只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应和道:“哎呀,不小心睡过了。”
“我马上起来!”
于是他只好起身,无奈地陪着姚承宣去开荒。
夏苗在院子里坐在三蹦子的驾驶座上,等了两人好一会儿。
“我们已经迟到了!”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戈明远姗姗来迟,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夏苗仔细观察着戈明远,只见他黑眼圈浓重,脸色黯淡无光,一看就是昨天没睡好,看来姚承宣“塌房”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
她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快上车吧。”
姚承宣瞄准了夏苗身边副驾驶的位置,正想坐上去,可以和她坐近一点。
谁知戈明远也发现了他的意图,抢先一步冲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找了一个借口应付道:“姚老师,这位置太挤了!”
“您坐后面吧,后面特意给您搬了一个小凳子!”
姚承宣眉头一皱,不知道戈明远这是什么意思,但在摄像头面前他也只好装作善解人意地样子。
“好”
直播间的弹幕和前几天完全不同,从刚开始的夸奖姚承宣到如今的谩骂。
【明远,好样的!保护了我们苗苗】
【天啦,好怕这个塌房哥对我们苗苗图谋不轨】
【抵制渣男,从我做起!】
……
两人坐上了三蹦子,随着车辆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不一会儿便抵达了瓦片山的山脚下。
这里是一片看似平整却杂草丛生的荒地,稀疏地散布着几位村民,他们各自在自家的田地里忙碌着,挥舞着手中的锄头,清除着顽强的杂草。
夏苗一下车就给几人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有点迟,但我带了两个帮手。”
一个村民评价道:“夏队长,你这两个帮手真俊哩!”
姚承宣嘴角微微扬起,他在整个娱乐圈颜值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更别说在这村里了。
而戈明远则是一言不发。
要是搁平时他怎么都会在夏苗的面前嘚瑟两句,但今天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
他自觉地三蹦子载着的农具拿了下来,递给姚承宣和夏苗。
他第一次觉得干活儿也挺好的,至少单纯不用想那么多。
“苗,现在是要除这些杂草是吧?”戈明远熟练地带好手套,拿起一把镰刀,准备找一个远远的位置干活。
夏苗点了点头,也将手套戴好,给几人分配任务道:“来,明远,你除那边区域。”
“姚老师,你除这边,我去那里。”
这么一分配,把几人的距离拉得远远的,姚承宣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
“夏苗,我和你一起除草吧,我没经验,我怕我干不好。”
“除草还不简单吗?”夏苗一弯腰,便现场进行教学起来。
她向姚承宣演示了如何使用镰刀、犁耙等工具的除草方法。
这个工作本来就没有什么技巧,有手就行,她这么一演示把姚承宣倒是衬得很笨的样子。
姚承宣向戈明远使了一个眼神,想让他帮自己想一个借口。
谁知戈明远不知趣地说道:“宣哥,你后面有不懂的问我就行了,这事儿我熟。”
戈明远无奈回答道:“行”。
他也只好戴上了手套,去一块偏僻的地段除起草来。
夏苗也没有管两人,认真地做起事情来,而姚承宣则暗中观察着,企图找到一些机会和夏苗进一步地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