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林木村普通的一天,郁然难得的早起来,悠然地站在门口。
如今的农家小院已非初来时的模样,它被精心打理得焕然一新。
门口,一圈整齐洁净的篱笆围护着鸡舍,显得井然有序。核桃树愈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斑驳陆离地洒在静谧的院落之中,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温馨与生机。
“走呗!”夏苗洗漱完后,招呼郁然道。
他拿着已经修好了的手风琴坐上了三蹦子又赶往廖叔家。
一大早,廖叔闲不住,又背着背篼准备上山,正出门的时候遇见夏苗几人。
“廖叔!你等等!”夏苗赶紧拦住了他。
“怎么?两位小同志?”
郁然指了指怀里的手风琴:“廖叔,这手风琴给您修好了!”
“啊!”廖老汉十分惊讶,他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可以把手风琴给修好。
他赶紧带着两人进了院子里,把背篼放了下来,似乎没有那么着急去山上了。
夏苗多嘴地问了一句:“廖叔,今天儿这么早上山采菌子吗?”
廖老汉笑着摇了摇头:“采什么菌子哦,都还没有长起来呢,得过几天去了。”
郁然正入话题道:“廖叔,我们队最近举办了一个采菌大赛,两人一队,我们人数不够,您能和我组一队吗?”
“哦呦,你们年轻人才好耍”廖老汉玩笑道:“采菌子就采菌子嘛,你们还搞啥子比赛。”
“廖叔,你就说你参不参加嘛?我们一般人都不邀请的,要是没有你,我估计我们都得躺板板了!”夏苗小小地撒娇道。
“参加参加”廖老汉答应道:“ 不就是摘个菌子嘛,我就怕你们其他人输了要哭。”
“哈哈哈哈”
夏苗看廖老汉现在的心情很好,便主动开口问道:“廖叔,这个手风琴是你的吗?”
“我们昨天拿去修,老板说这可是件宝贝啊,估计都有四十年多年了,您以前还是一个艺术家吗?”
廖老汉摆了摆手,自嘲道:“我是啥子艺术家哦?”
“这个手风琴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
“你的朋友?也是村里人吗?”夏苗继续追问道。
“不是勒,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没啥子好讲的。”廖老汉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把这个事情深入下去。
夏苗见了廖老汉的态度,也不再追问一下。
反而郁然主动开口道:“对了,廖叔,您昨天不是说想听我弹这个手风琴吗?”
“现在修好了,我可以弹给您听了。”
廖老汉眼睛一亮,期待地点了点头,全神贯注地看着郁然,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只见郁然将手风琴套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试着敲了几个音,确保没问题后,他坐在了院子里的小板凳上。
阳光洒在他身上上,看起来静谧而又美好。
“廖叔,你想听什么曲子,随便点,我应该都会。”郁然骄傲道。
廖老汉皱起眉来,努力地回忆着曲子的名字,却怎么想不起来,但是曲子的旋律却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
“我也不知道这首歌叫啥子,就记得他们说这首歌是苏联那边的。”
“好像是这么唱得:哒哒哒哒哒哒哒……”
他哼曲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让郁然不是那么识别出到底是什么曲子。
反倒是夏苗一听见廖老汉哼的曲子,像是触及到她的记忆深处最难忘的记忆。
激动道:“就是这首!我也听过!是《喀秋莎》!”
廖老汉皱眉,他也不确定这首歌是不是《喀秋莎》,他只记得那会儿晚上休息的时候,大庆总会抱着这台手风琴反反复复地弹着一首曲子。
郁然看着廖老汉茫然的样子,决定先弹起来。
《喀秋莎》是他最熟悉的一首曲子之一,是手风琴的经典曲目,即使很久没有弹过了也印在他的脑子里。
于是,他的左手指在黑白相间的键盘上轻盈地跳跃,而右手则有力地拉动着风箱。
手风琴那低沉而又充满岁月沉淀的声音,在这幽静的深山小院中悠悠响起,宛如山间清泉,缓缓流淌。
一曲节奏欢快的《喀秋莎》随着风箱的拉动,在这宁静的空间里飘扬开来。
廖老汉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眼眸逐渐闪烁起来,那些曾经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就是这首!就是这首!
他现在十分确定郁然弹奏的这首曲子就是他当初听过无数次的那首,原来这首歌叫《喀秋莎》
不仅仅是廖老汉一人陷入过往的回忆之中。
夏苗跟着旋律一摇一晃,想起了当年的知青岁月。
那时候队里的男知青就像现在的郁然一样手里抱着琴,身子随着旋律一摇一晃。围着的其他知青们也跟着旋律一样一晃,一同唱起这首喀秋莎。
她情不自禁地跟着郁然的旋律哼了起来。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