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南谌激烈回应起来,他的吻永远带着要把对方拆吃入腹的狠劲儿,和他所表现出的温和大相径庭。
唇齿尝到了血腥味,柯夏想退开喘口气,结果南谌不依不饶追了过来,二人又纠缠良久。
半晌,两人气息紊乱地分开,迟来的羞赧挤开原本压抑的空气,柯夏用拇指擦去他唇上血珠,哑声说:“冷静了吗?我向着谁?”
耳边金丝淡得几乎不可视,眸中金芒散尽,但南谌猝不及防扣住他的腰往祭坛上按去,粗鲁中夹着小心,没把柯夏撞疼,他随即俯身逼近,危险低语:“不够,你就这么点诚意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柯夏兴奋地血液倒流,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暗示性地舔了舔唇,咧嘴一笑:“主人想要多少都可以。”
*
“这里不可以。”南谌十动然拒。
柯夏气极,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他笑着躲避,连声告饶:“好凤儿,我错了。”
清脆的银铃轻响回荡在空旷密室中,被这么一打岔,南谌确实清明许多,但与此同时,他内心隐痛,背在身后的手不住摩挲。
末了,他静下心来继续说:“不论你相信与否,我母妃的死和我的被放逐,都是封尧手笔。”
本想问为什么,想到南谌疯狂的模样,柯夏又把到嘴边的问题吞了回去。
可他始终不记得,南谌知道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大概是一山不容二虎。”
柯夏还是没明白封尧和她之间的关系,打算找个时间去问问。
南谌不担心柯夏去问,以封尧对后者的重视程度,不可能冒着伤害他的风险,让他得知真相。
“所以她是什么妖?”柯夏好奇地瞧着那截断掌。
哪知南谌摇了摇头,道:“我翻遍史书和怪志,依旧没找到答案。”
柯夏挑眉一笑:“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南谌笑笑不置可否,就连这些,他也是从“系统”那里得知的,不然他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自己的身世。
“这么说来,你是半妖之体。”
“是的,”南谌摊开右手,光洁修长,“还记得你上次见过的佛印吗?那就是圆觉压制我的封印。”
柯夏摸着下巴沉思:“那如果解开封印,你会变成妖吗?”
南谌摆首跳过这个话题,他不想落得和华妃一个下场。
“你站远些,免得一会儿血溅身上。”
“你做甚?”柯夏一边问一边后退几步。
“探寻她的秘密。”
之后,无论柯夏如何发问,他都不回答了。
冰蓝的匕首光华满屋,柯夏看着他一刀划破手掌,血流如注,眨眼填满寒玉祭坛表面的彼岸花符文。
柯夏不由得摸了下额头,好似也有液体汩汩流过,他分明没有来过此处,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忽然间,锁链哗啦啦响个不停,干瘪的精血剧烈且狂暴地蠕动起来。
祭坛散发着莹白的寒光,鲜血很快被冻住,南谌收刀攥手,一滴血从指缝间坠落,砸地溅起一朵血花。
柯夏猛地皱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南谌好端端的,为何做这种事?
他抱着弯月刀,右脚烦躁点地。
南谌站在原地观察少顷,微一侧身,甩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扎在躁动的精血上,再一针,把被精血附身的银针打落下来,银针如生双翼,嗖地窜进祭坛。
“南谌。”柯夏不安地唤道。
“无事,帮我护法。”
说完,也不等柯夏回应,他原地盘腿坐下,捻动佛珠,口颂阿弥陀佛,喑哑低沉,茫茫回响。
见此,柯夏稍微心安,默念佛祖保佑,余光注意着入口动静。
半柱香时间一晃而逝,祭坛表面升起淡淡青烟,一个曼妙人影缓缓成型。
白衣胜雪,黑发红瞳,妙龄女子悲悯垂眸,当她看向地上僧人时,泪水无声滑落。
拨弄佛珠的动作徐徐止住,南谌睁开双眼,黑眸一片暗沉,透不进半点光亮。
似有似无的悠长叹息回荡着,青烟中的女子欲言又止。
南谌冷漠启唇:“尸首何处?”
那女子掩面而泣,身形摇曳不定,哀哀戚戚悲哭难忍:“儿啊,我的儿。”
“尸首何处?”南谌复问,丝毫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