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森脸色一红,不由地反驳,“那是我的助理。”
她不予赞同,苦口婆心道:“我看着可不像个助理,你老大不小,该找个对象了,我经历那件事我也明白了,伴侣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对你真心的。”
“您就别操心我的事了。”
“这哪儿能不操心啊……”秦枕月欲言又止,想说的话,随意森也清楚。
七岁那年,她父母因公殉职,不少亲戚想要收养她,可随意森却清楚,那些人不过是惦记着那笔抚恤金。
到初中那年,她选择签下了第一家唱片公司,不只是因为梦想,也是为了生活。
那笔由父母死亡,而发下的抚恤金她不愿触碰。
只是这一切都是骗局,签下合同的她,被高层压着给他女儿假唱,没日没夜的练习,换来的是嗓子受损,以及精神崩溃。
那些人,不会给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优待,不过打着哪怕坏了,换一个就好。
她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一摞摞合同,像是座大山一样,压的她动弹不得。
直到,秦枕月来了,作为当下炙手可热的歌星,谁来了都会给几分薄面。
救下随意森,是她一时与高层的赌气。
那位圈内大佬,作为一个商人,最重利益,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甘愿为了哄自己女友,而做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事情。
等到秦枕月年华不再时,那位为她豪掷千金的大佬,又再次毫不犹豫地喜欢上其他人。
这时随意森才明白,在那些人眼里,她们就是个用来消遣的玩具,腻了就换下一个,和她签约的公司没有任何差别,唯一的不同,便是面上伪善,演技更好了些。
秦枕月年轻时春风得意,临近中年又因枕边人的变心,而选择离开,去往大洋彼岸,享受接下来的人生,即使网络有关于她消息逐渐销声匿迹。
“再来盘蒜香小龙虾!”睡得香甜的路禾甯,倏地坐起,大声说了这句话,又瞬间再次躺下,抱着随意森的毯子,侧身睡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秦枕月眉梢微挑,露出了然的笑容,“我就不打扰你了。”
“秦姨……”
回答随意森的,只有结束时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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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
这是路禾甯醒来的感觉,明明喝的是冰啤,却跟喝了假酒一样。
支起来的腰背,再次塌了下去,微卷短发,乱得像鸡窝。
“意森姐,你怎么眼睛红红的。”路禾甯茫然地看向随意森,露出不解的表情。
随意森身形一顿,哑着声音开口,“做了一个关于小龙虾的噩梦。”
这话一出,路禾甯样子更是疑惑,小龙虾怎么会是噩梦?
随意森失眠是常有的事,常常伴着褪黑素入睡。
直到这段时间,参加节目才好些。
她身上像是装了催眠剂一般,只是昨晚的效果,似乎淡了。
路禾甯一个转身跳下床,这才发现她所在的位置不对。
“意森姐,我昨天晚上是在你床上睡的?”路禾甯吃惊道。
她应该感谢床足够大,放得下两人。
“你貌似爱上我的床,昨夜一刻都不曾放手。”随意森幽幽道。
“啊——”路禾甯惊叹一声,不能这么丢脸吧。
她喝醉了,也没有占有别人床的习惯啊。
路禾甯微微侧身挪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毯子叠好,难怪她早上一醒来,除了头上的头疼,只剩下身侧的柔软。
她不光占了床,还抢了毯子。
宛若一个强盗。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篓子?
随意森看她这个样子,想来是把昨夜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而她这个受害者,面对自己的床,不能将侵略者赶下去。
算了,她是个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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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怡,你喝醉了的时候,会抢别人的床吗?”
小酒馆内,路禾甯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地问向正在偷吃圣女果的纪芯怡。
“小路姐,你再说什么?我才刚成年。”纪芯怡口中塞的满满当当,只因听说多吃可以美白。
“也是,你都没有喝过。”路禾甯失望道。
果然酒后做出这么奇葩的事情,还真是稀有。
“不过小路姐,你看我像乖孩子吗?”纪芯怡咽下,最后一口圣女果,促狭地看着她。
闻言,路禾甯意识到纪芯怡绝对是偷喝过。
纪芯怡又吃了口话梅,回味道:“这种感觉吧,就是很飘忽,整个人晕乎乎的……唔唔。”
还想继续说下去的纪芯怡,被路禾甯捂住了嘴,“好了,芯怡接下来的就打住吧。”
纪芯怡一说到兴奋处,便肆无忌惮。
这件事路禾甯摸的清清楚楚,生怕一不注意,被直播间的镜头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