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霓虹当地最高裁判所。
对方律师避开重点,只字不提当晚的事实,还出示了伤级鉴定证书。想要以此来控告,陶斯延故意伤害罪。
付聿牧面不改色,平静地陈述程意提供的资料。
“当晚事发紧急,我的委托人是为了程先生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才迫不得已将被告人打伤。对于被告人出示的伤级鉴定,我们也承认并给予一定补偿。”
“但对方控告我的委托人故意伤害,故不成立。”
而对方律师无动于衷,继续辩驳道:“我的当事人并未对程先生造成实质性伤害,而你的当事人却将他打伤至此,属于防卫过当。”
付聿牧笑了笑,”你的当事人并非首次犯罪,在此之前,我们调取了他在布拉格的档案,发现他曾因猥亵omega,被刑拘过三个月。并且他与程先生共事时,对其长期进行跟踪骚扰,造成一定心理影响。”
听到这里,陶斯延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朝证人席的程意看去。
程意感受到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抬眼与他目光交汇,这次没有躲闪。
对方律师仍不妥协,道:“口说无凭,如若没有实质证据,那你将是在诽谤我的当事人。”
付聿牧就差他这句话,将资料递呈了上去,投放到了大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信息截屏,一条条映入众人眼底。
“这些发送信息的号码都属于同一IP地址,它正是属于你的当事人。”
“这些东西如何证明是属于我的当事人?”对方律师面对证据仍旧不肯败下阵来。
付聿牧闻言挑眉,又将一支录音笔拿了出来,递交给法官。
“这是被告人亲口承认,对于程先生犯罪的事实。”
法官打开录音笔那一刻,听众席上所有人目光期待地望向那支录音笔。
众人屏息凝神,画面静止。
一秒。
两秒。
三秒……
十几秒过去,录音笔却未有任何声响。
这个意外将所有人打了个猝不及防,包括付聿牧。
“我说了,没有实质性证据,是属于诽谤。”对方律师紧接着说,“而我有证人,能够证明程先生和我的当事人是属于双方自愿。”
话音刚落,观众席上走下来一个人。
“我能证明,这个omega是自愿跟被告离开的。”
那人看了一眼证人席的程意,指着他开口,“我是事发当天那家酒吧的酒保,我亲眼看见他跟那个alpha去了楼梯。”
证人席上的程意,面容至始至终保持平静,似乎早有所料事情的走向。
法官见此,看向证人席的程意问:“证人,他所述是否为事实,你是否自愿?”
“是。”程意不予否定。
闻言,听众席唏嘘一片。
“哐当”沉重两声,法官敲响了法槌,法庭瞬间肃静下来。
“你是自愿,为何又要控告?”法官不解,眼神严肃地看程意。
“自愿是因当时他在搭讪我的朋友,我借故去了洗手间,出来后我的朋友不知去向。而他告诉我,可以带我去找我的朋友,我自然是自愿跟他去,但没想过,他会是在布拉格那个人。”
程意目光凛然,看向被告席的alpha。
alpha毫不回避他的视线,表情得意望着他。
“我方才说过,口说无凭就是诽谤。”对方侓师看向程意,面露厉色,”你所提供的录音笔,并非是证据不是吗?”
“那自然不是证据,因为已经被有心之人偷梁换柱了。”
程意语气平静,目光从alpha身上移开。从衣兜里摸出一只黑色录音笔,递交给审判人员。
“我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提前拷贝了。”程意继续道,“被告不知悔改,企图收买人员调换证据,是否罪加一等。”
alpha闻听程意此番话,脸色骤变,腾地站起身,怒目瞪向程意道:“这个omega在说谎!”
程意无动于衷,眼底平静得像一片毫无波澜的海面。
“是不是说谎,听了不就知道了吗?”原告席的陶斯延蓦然道。
程意怔愣了一下,目光移至陶斯延。
很快,又是法槌沉重两声,将他拉了回来。
“法庭之上不可喧哗!”
法官将程意提交的录音笔打开,正是在医院当天,程意与alpha的对话。两人的对话被一一录了下来,最后几秒是一声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