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饿到了,大家道过谢后默默进食。
饭后一行人心照不宣,各自回了酒店房间。程意卸下疲惫,倒在床上。
他摸出衣兜里的手机开了机,十几秒后屏幕亮起,显示未读信息三条。
程意其实也知道,大概是谁的。不过还是点开了信息。
联系人显示小姨,大概意思就是问他昨天到了何家没留下什么的。
他在聊天框打了一堆,然后又一股脑删掉,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还是回了有急事三个字。
就在他返回界面时,忽然联想到今早的糗事。
遇上有关他的事,自己就会方寸大乱。
不应该是忘掉了吗?
七年时间,有关他的一切,已经在记忆里泛黄褪色。明明面容已经模糊不清,可酒店那次,他的声音却又如此熟悉,唤起陈旧往事。
即使换掉了号码,依然记得那串熟悉的号码。
鬼使神差地手指凭借记忆,输入那串号码。等他反应过来,手机屏幕已经显示一串号码。
程意看着那串号码,心脏徒然剧烈跳动。
七年那么长,号码早该换掉了。
“这么长时间,或许人早释怀了。”程意自言自语,“可昨天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万一只是字面意思呢。
正当程意想要划出界面,指节一滑,误触到了拨打键。
他猛地脑子翁地一声,呼吸停滞,紧盯手机界面。
几秒后,手机响了。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听到提示音,程意仿佛松了口气。等缓过来,才反应过来是关机。
他没换号码。
七年这么长时间都没换。
陶斯延蓦地惊醒,一摸额头竟出了层汗。
“醒了?”一旁的徐泽轻声问道:“做噩梦了么,出这么多汗。”
徐泽拿过纸巾递给他,陶斯延抿唇摇头,接过纸巾擦了额头的汗,将纸杯中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乘务员过来安抚道:“航班遇到轻微气流颠簸,请不要担心。”
徐泽见他唇色有些苍白,想了想道:“我知道老徐那套说服不了你,但作为朋友,我还是想让你去看看医生,有些东西郁结于心总归是不好的。”
陶斯延别过头,眼神朦胧看着他:“如果看医生真有用的话……”,他停顿片刻,又思索道:“我试试。”
“这不就对了嘛。”徐泽见劝说有效,豁然道。
下了飞机三人直奔目的地,因总部在北美据有一定市场,此次谈判倒是很顺畅。
不过谈完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徐泽想来几人吃过饭差不多就十点了,再辗转回首都估计凌晨一两点。
陶斯延倒想赶回去,两人争执不下,徐泽朝Lucy努了努嘴。
两个男人能折腾,但不能让Lucy受罪。说服陶斯延在酒店住一晚,隔天一早再回去。
“就一晚而已,Brady不是还有阿姨在吗?”徐泽隔着假山开口:“你就当放松放松,神经别那么紧绷。”
“Brady的年纪算大了,宁愿挨饿也要挑食。”陶斯延坐在浴汤中,双眼紧闭回答。
徐泽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这茬。
“算来你这狗也有七岁了,我记得刚毕业那会养的吧。”他似是回忆,“确实年纪挺大了。”
“可每回见着都生龙活虎的啊。”徐泽有些不解道:“养这么多年,前任给的?”
气氛凝固,对面半晌不回话。
得,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