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知道您下逐客令的原因吗?”于果皱了皱眉,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您是不是有什么担忧?”
江父摇了摇头,随即伸手拿过茶几上的名片递给江母,示意她把名片收好。这个动作其实很没必要,但是于果注意到原本江母是想说话的,却被江父眼神制止了,紧接着才出现了要她把名片收好的操作。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不愿意说呢?
“你们是收到了什么威胁吗?”邵琳突然提出了疑问,她也想不明白面对执法人员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江点兵是被人指使去袭警的?”
于果愣了愣,她并不这么觉得,不过既然邵琳问出来了,她也就姑且听听江父的回答,顺便探探他的态度。
“什么?”江父听到邵琳的话之后也愣了一阵,随即才回应道:“小姑娘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阴谋论?没人威胁我们,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们家孩子为什么要去警局闹事。”
见江父的态度也并不是很强硬,于果便试着从别的方向切入。她示意邵琳合上电脑,邵琳也很配合地把电脑合上放在一旁。等了几秒后,于果才说道:“刚刚来拜访您的那个人,是我们的前同事,听说她过来给你们做了法律咨询?”
“这你们可以自己问她。”
“她是不是给你们许诺了什么?”
“没有的事。”
“您和她之前不认识的吧?为什么她会突然到您家来作法律咨询?”
“不好意思这些事我不想聊。”
“您真的相信她吗?”
于果的“灵魂拷问”把江父问得一愣,说实话他也不太信任逸宁。一个突然找上门的律师不为了做生意,说她没有别的意图他都不信。
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逸宁的确没有向他们提出任何索取的要求。她自始至终没提过钱,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先不要声张今天的见面以及谈话的内容,这唯一的要求江父觉得自己有必要遵守。
看江父抿着唇不吱声的样子,于果轻叹了口气,偷偷用眼神示意邵琳做好记录。邵琳看到于果的示意后立刻偷偷按下录音笔的录音按键,随即从于果竖了竖拇指。
于果点点头后继续换了个话题切入,虽然她不能在原则的问题上说谎,但是为了得到线索的诱导询问并不会对她造成心理负担:“我和江点兵见过面聊过一次,觉得他还是挺有原则有想法的。接下来的内容无关公诉审判等的公事,我是出于我个人的想法想了解一下江点兵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可以吗?”
这是什么要求?江父有些诧异地抬眼看着于果,而于果也一脸严肃地直视着江父,用实际行动表示她并没有在开玩笑。犹豫了许久,江父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于果的要求。
为了更加全面地跟于果描述自己的孩子,江父把江母从房间里喊了出来。于果注意到江父喊江母出来时并没抱怨她放名片太久,仿佛知道她进了房间就不会出来一般,这也侧面证实了他刚刚的确是刻意支开江母,而江母也知道他的用意所以才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在江父江母眼中,江点兵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在他擅长的领域有好胜心,因此在读书时总是名列前茅,这个好胜心也让他在进入大学之后依然保持着优等生的姿态。最终他如愿以偿,一步一个脚印地当上了机长,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收入也不菲,成为了大家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
随后找到了一个温柔贤良知书达理的妻子,有了一个孩子这些事也自不待言。事情的转折点就发生在了莫名背锅上,原本喜欢的工作没有了,锒铛入狱。出来之后就业受限,求职四处碰壁,他开始陷入了焦虑。
尽管江父江母表示自己有退休金,无需江点兵尽赡养义务,同时江点兵的妻子也联系了自己的人脉尽量帮江点兵找收入较为可观的工作,众人都在用自己的努力试图减轻他的焦虑。而江点兵自己也试图寻找一些出路,尝试了许多职业,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江点兵的亲戚帮他联系上了航空公司,暂时让他先去做内勤,这也让江点兵短暂地看到了希望。内勤的收入远比不上做机长,但江点兵也愿意为了多挣点钱而去考了汽车驾驶证,兼职做起了领导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