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任于果是吧?”廖检还未等上车就起了暴脾气,他上下打量着于果,而吕主任在一旁也不敢吱声。
于果垂着眼站在廖检面前,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等着对方继续说。
看着于果的样子对方的气突然有点撒不出来,那感觉就像铆足了劲想打一拳,结果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于果要是像刚才在辛书记办公室一般敢说敢怼,他就直接收拾她一顿。然而这会儿于果不吱声了:“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说什么来着?要退出?”
“廖检,于果也就一时口快,她平时也不是这种多话的人。”吕主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替于果说了话。
闻言于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抿抿嘴唇垂下眼不说话。
“看出来了,现在就是平时不多话的样子了。多少说点话吧,至少也对得起你刚才的表现。这个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廖检冷哼一声,尽管很不悦,但是他还是给了于果机会:“把案子的来龙去脉告诉我,还有目前的进展。”
问情况于果就觉得可以开口了,于是理了理思路就开始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尽数说明。
刚刚辛书记给的“剧本”单从逻辑上讲的确没什么大问题,于果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吕主任拿到那份材料之后会说符合起诉条件,毕竟吕主任并没有办这个案子。
就于果自己而言,她很清楚辛书记的那份材料刻意抹去了案件中他和他女儿的一些情况,只关注案件本身符合起诉的各种要件。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她们也无需搞明白所谓的资料和名单是什么东西,只需要在起诉书中简单提及犯罪嫌疑人想获取某种利益即可。
但这显然和于果一向来的作风相悖,这也是她看完资料后头脑一热说要退出的原因,她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廖检听完于果关于案情和进展情况的汇报之后,皱着眉沉默着。这跟他从辛书记那里看到的资料分明是两个口径,他也似乎有点理解于果为什么会突然有脾气。但是事情尚未明了,谁对谁错也不能就此妄下断言:“我在这里也不说什么是非对错了,反正我们讲究的是证据,背后涉及前因后果的故事也不一定非要了解。”
感觉到廖检似乎不是刻意站队辛书记,于果心里也松了口气。她本身其实也做好了被施压要求停止调查,并且按照辛书记的“剧本”操作的准备。
然而气松了一半,廖检话锋一转:“你,为什么和公安的人一起去查案子?”
“啊?我……什么?”
“装傻可就没必要了吧?”
“我也没去查案,我只是在监督她。”
好一个监督,这回复多少有些无懈可击。廖检忍不住抬手指了指于果,随即冲她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你说监督我姑且可以信你,但是你要记住,从来都没有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道理。”
还没等于果组织好语言回应,廖检就结束了话题,顺带给于果布置了任务:“这个案子要是线索符合起诉要求就催公安赶紧移送起诉结了吧。还有,这个案子之后就回来上班,我换个人去专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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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浔茵坐在谢支车子的副驾驶座上,数着他的叹气声,距离两人离开辛书记的办公室到现在,谢支已经叹了不下十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