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获取的视频,浔茵回到单位寻找技术人员,要求他们抓紧时间把里边的音轨分离出来。然而技术科的人虽然接下了她的视频,但是也并没有要加急做的意思。
见状浔茵原本想跟他们“讲讲道理” ,但是眼角余光瞥到一旁堆积如山的各种取证材料后,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毕竟催了的话很可能反而会催生他们的不满情绪,最后她要的东西只会更慢拿到。
走出技术科的办公室,浔茵迎面遇上了东阳,他手上也拿着不少东西要技术科帮忙处理。看见浔茵后他的脸上写满了尴尬,想跟她打声招呼,但浔茵又移开了目光。她现在一想到当初的事,还是觉得自己实在很难装作没事的样子,要不是这家伙嘴臭,自己哪里至于挨了骂还得去派出所?
“那天的事……是我犯浑了。”东阳还是主动赔了不是:“我已经跟谢支说了,责任在我,但是你去派出所锻炼的事已经发文了,没办法更改。谢支答应有什么专案组成立时会把你抽回来,等专案组结束,你自然到期也就可以重新回来了。”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浔茵自然不是那么轻易领情的人,东阳虽然赔不是,但是语气还是有些傲。何况这个结果也很大可能并不是东阳争取来的,一听就知道是谢支的点子。别的浔茵不知道,但是谢支一直以来真的十分照顾她,而且愿意给她机会。
总结起来,如果浔茵因为专案组而回到市局,那也和东阳没有多大关系。毕竟无论东阳认不认错,谢支都会用这种方法捞她回来。
“我知道你也没那么快消气,但是……”
“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不忙吗?没事做是不是?”浔茵并不想听他说这些废话,打断他的话后就径直离开了。
呼!真是晦气!浔茵回到办公室便随手拿了颗糖,粗鲁地撕开包装把糖塞进嘴里,狠狠嚼碎。由于她把手头的事情分了出去,导致同支队的其他同事都忙了得团团转了起来。此时办公室里完全没有人影,其他同事都外出办案,只剩下她一个人。
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放空思绪之后,浔茵掏出了笔记本开始整理刚才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线索。从村民的描述上看,虽然死者的父母对于生出来的是女儿这件事有些在意,但是该给予死者的东西仍然一件不落,死者生前也并没有被虐待的迹象。
家庭经济来源方面来自于丈夫的养殖场,以及妻子的手工活,这些都可以在村里完成,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单亲家庭的问题。
事发当日,夫妻二人上山打野味的自述,浔茵也向村民求证了并无异常。但是当她问及小孩是否跟随上山时,却没人可以得出确切的回复。
啧!浔茵有点不爽地咬着笔帽,摸出手机把视频导入电脑里反复回看。视频其实是事发后,也就是小孩倒下之后不久,她父母开始实施抢救行为时,村民才开始拍摄的。场面其实也没有很混乱,毕竟小孩的父母在场,而且围观的每个人都不想惹麻烦。然而拍摄的角度并不好,夫妻二人都背对着镜头,浔茵无法看清他们的表情,甚至无法得知他们是否作出了什么交流。
之所以觉得他们有对话,还是因为她在视频中听到了很像夫妻二人的声音。眼看着在夫妻二人身上找不到线索,于是她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死去的孩子身上。然而这个视频再次真实体现了什么叫拍摄角度不好,拍摄背对镜头的孩子的父母也就罢了,小孩的模样也没怎么好好地拍到,全都被动来动去抢救的夫妻二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好家伙,是不是有必要面向大众开一个如何有效拍摄证据视频的培训班?”浔茵有点崩溃地薅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随即又继续盯着电脑屏幕,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
此时,一个画面闪过,吸引了浔茵的注意。尽管被挡的严严实实,但是视频中拍到了小女孩的手臂,在那截露出来的手臂上,似乎有什么痕迹。在经历几次回放之后,浔茵终于暂停到了手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