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杀了秦家和姜家两家五口人，然后就坐在废墟上等了一晚上，被抓进了总局监狱。

这三年里，谁都这么质问咒骂过她，唯独秦韶这个受害者没有。

秦韶看着她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姜殊，我这次是来通知你，今年你能回家过年了，如果你愿意在被烧焦的废墟上过年的话。”

姜殊没有动，只是那么看着秦韶。

她眼里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还是那样的沉寂。

秦韶问她：“你不想出去吗？”

姜殊歪了歪头，反问：“你们发现我还有用，或者说，你们终于发现除了我，没人能解决那些鬼东西，对吗？”

秦韶沉默了。

四百年前灵气复苏，人类进化。

全球约万分之一的人觉醒异能。

原本以为这是新世界的开端，但二十年前，灵异复苏了。

灵异会在无声无息之间占据人类的躯壳，混在人类世界之中。

最开始还没什么人发现，直到十五年前，一个精神力C级的异能局员工被发现异常。因为他想要修改内部认证系统，给灵异开进入资料库的绿灯。

人们这才意识到了灵异的存在。

但这种东西在占据人类躯壳之前，无法被杀死。

也就是说，人杀人，鬼杀鬼。

导致异能局一度拿这个东西没办法，只能加班加点弄出检测仪，但凡检测出来，直接弄死。

一直到十二年前，也就是姜殊十八岁大学毕业，进入异能局工作后，情况才出现了好转。

原因无他，姜殊能杀鬼。

她能见鬼，也能杀鬼。

是这个异能局系统，甚至是全球异能者里的异类。

而慢慢地，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组建了一支名为夜游神的小队，里面算上宋余琅六个人，都能以人身杀鬼。

虽然背后有各方原因支持背书，但更多的，还是她异于常人的天赋，以及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判断力和行事作风。

按照正常晋升速度，她在25岁的时候，应该是外勤部的副部长。

但当时任职书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相当惊讶，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华夏异能局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局长。

姜殊活动了一下脖子，看着天花板上三年如一日从未熄灭过的灯，淡淡开口：“他们五个人呢，被监管了三年，你们也没办法让他们给你们干活吗？”

秦韶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但语气却冷硬了一些：“起来跟我走，手续已经办完了，你直接和我一起回去。”

姜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但最后也没拒绝。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跟在秦韶悠悠来了一句：“让我猜猜，现在是什么情况。是杀人都杀不过来了，再这么杀下去，异能局要出问题了，对吧。”

秦韶脚步顿了一下，低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你应该庆幸，你还有用。姜殊，如果不是有这个理由力保你，总局是想在年后处决你的。”

“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