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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青山初具小丘形,立杆扬旗现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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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这一届所有学生的背调资料,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在这了。”宋清山把厚厚一叠资料放在地上,又拿出一张储存卡放在桌上,“纸质备份可以存在我这,电子版你随便带走。”

“还得是银锦司,论钱和社会情报,瞭查司都比不过啊。”

“司寻迹,你能不能先谢谢我,帮你这么大个忙,来两句好话。”

“我倒是不反感恭维你,就怕你听完全身起疙瘩,没法出门见人。”司烟一本本看过去,真正贫苦出身的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有,也是各显神通的机缘。

“得,有些人早些就已经向各方投出了身价,我都帮你标出来了。”

“谢谢您,提前帮我筛了一遍,我看把这些人抽出去,得,少了四分之三。”司烟翻弄着手上剩下的几份文件,丝丝困意从纸张间渗出来。

“今晚要是不回去了,我给你腾出一间书房和一间客房,你啊,想待哪待哪,小爷我潇洒去了。”宋清山望着窗外闪烁的星空,从未觉得夜生活如此无趣,打着瞌睡逃离这个静悄悄只剩下书页翻动声的房间。

庄园大门吱呀呀拉开,明亮的车灯远去,偌大的庄园又只剩下孤寡的青蛙在窗外低鸣,“石众善。”晚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掀起书页一角将照片遮挡,司烟压下这一角书页,是个憨厚壮实的男子,从照片上看,还有些偏胖,“广铃星系矿业行星孤儿,地方教廷推举,候补录取。”

阴雨绵绵,整个上午都是暗沉沉的,整个忠威教院却是灯火通明,所谓开学日,也不过是一整日的宴席酒会,“一大早就去,你司寻迹是真不讲规矩。”在外嗨了一晚的宋清山打开提神的药瓶,吃下最后两颗,困倦萎靡的样子慢慢褪去。

“我还用讲规矩?”雨棚在后门一直搭到车前,两把大伞将下车的位置遮盖,潮湿的气味在开门的瞬间卷进车内。

“实在没想到两位公子上午就来了,还没来得及安排妥当,烦请不要动气,需要什么老朽一定安排。”

“别给我们添麻烦就行,在这进去就是为了悄无声息,你要是让我们惹了眼,那才是麻烦。”宋清山身上那股子风流放荡的感觉在此刻全然不见,那种慵懒却不可置疑的感觉,司烟觉得,自己怕是永远也做不到这么自然。

“你让我这么进来,可得补偿我,在这种地方享受万众瞩目投怀送抱的感觉,可只有这一次机会。”宋清山跟着司烟一路钻过后场,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走进中央甬道,主楼开放的所有宴会厅都联通着这条宽阔的能做四车道的甬道,可在早上开放的只有一个。

“宋少爷还缺这种体验?要是传出去,怕是没人信。”司烟接过宋清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的不知道什么酒,清透的琥珀色看上去倒是很漂亮。

“总要折算个人情吧?”

“以后有的是我欠你人情的机会,宋少爷想好去处没?”

“你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我会注意这边,打个手势我就过来。”两人擦肩而过,就此错开,上午只开放这一个宴会厅的缘故,人异常的多,幸然如此,司烟在人群中穿梭也不那么乍眼。

石众善的体格在人群中很难不引起注意,再加上他身边空荡荡的一圈,司烟很难找不到他,而他身上那学院发放的礼服,更是做实了他的身份,毕竟,也没其他人穿这一身了。

“喜欢独处可以不来的。”正呆呆出神的石众善被吓了一跳,司烟只感觉自己身前一座小山蓦然摇晃。

“啊,我,哦不是,就只是……”石众善闷闷的声音从上方滚落,两米多的汉子本能的环视寻人,却只看到一群慢慢摇摆的头。

“在这。”笑容忍不住在嘴角溢出来,司烟拍拍他的胳膊,石众善微微低下头,终于发现了这个找自己搭话的人。

“不,不好意思,被吓到了。”

“看你这憨劲,为什么来忠威教院,你太老实了,怎么打仗。”

“伯姨们不知道忠威教院要去打仗,也没得选,反正就来了。”

“你家长辈也有些本事,能把你送到这里来。”

“嗯嗯,伯姨们都很有本事,很少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说起他自己,石众善的话匣子打开了许多,虽然还是笨拙的,东一句西一句的拼凑,好似他的生活在记忆里就是这样破碎的,“你很好,他们都不理我,我也就不找他们。”

“你命好,让我的第一个找到你。”

“嘿嘿,我命是不错。”

“有没有兴趣和我交个朋友,不过我要提醒你,你要是答应了,这里许多人以后可能都会找你的麻烦。”

石众善看看四周,又看看司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好像下定了决心,“没啥区别,他们本来就对我不好,我壮,也能打架,不怕欺负。”

“好小子,司烟司寻迹,你要是愿意,就叫我哥。”

“石众善,没字,伯姨们说是将来,我命好,会有有学问的人起字。”

“众善,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没说,你也知道不能说,可仅仅是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以后也不要说,从今天向前的一切,都不再和你有关系。我能帮你,帮的彻底,你能不能永远把我当作你哥。”

石众善纯澈的眼睛里溜过一抹思索,他知道司烟在说什么,司烟是什么人,也有了猜测,“你是专程来找我的。”石众善那闷闷的声音变得清朗许多,两人对彼此的猜测都推到了顶峰,像是赌桌上□□堆叠的筹码。

“对。”

石众善看着那古井不波的眼神,心里的事情便消去许多,“我想不通。”

“走,去拿你行李,现在呢,你就好好想想,住哪。”

“哥!”石众善叫住走开的司烟,也有不少人被这一嗓子吸引过来,石众善瞪着眼睛一个个瞪了回去,“我得再想想。”

“路上想。”

宋清山看着司烟走出大门,至于他身后那座山,“豁,这么大……”

“嗯?同学,我们还没熟络到这个地步吧——”宋清山的思绪被矫揉做作的声线拉回,不过,司烟都走了,他终于不用在庸脂俗粉中折磨自己。

“咳,等我,就一会。”

“出来了。”刚回到车里的宋清山接到司烟的电话死的心都快有了。

“从认识你,我的清闲日子是越来越少了。”

“呵,认识我你也没打算清闲,帮我做个档案,从出生到十九岁,身份证、护照、军户证明,最晚午后差个靠谱的人送过来,别忘了弄个待继军衔。”

“给你新找的傻小子安排的吧。”

“外放,听得到。”司烟看了眼石众善,正压着自己的欢喜劲,却根本藏不住。

“得,你俩一人欠我一人情哈,小子,记好了,小爷是银锦司副使,宋大人独子,宋清山,到时候可别只谢这个混蛋。”

“挂了。”

“歪!不是,司寻迹……”

“放心吧,不算什么大事。”司烟拉开挡板露出藏在后排的小冰箱,“喝点东西吧,宴会上只有酒,我看你一点都没喝。”

“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样,就喝了一点,头晕,没敢再喝。”石众善也认不出冰箱里是啥,舔舔有些干的嘴唇,什么也没要,“哥,我跟你干点事吧,我有力气,帮你打杂,当保镖也行,你看着给我些工资。”

“你需要的钱不需要愁,郑伯会和你说明,能猜到我为什么要你吗?”司烟拿出两瓶水,扔给石众善一瓶,其他的,怕他认不出来,不敢喝。

“因为没人要我。”

“呜—”司烟捂住嘴,强压下笑意没让刚喝下的水喷出来,“我有时候真分不清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刚在宴会厅的人,都是从大一到大三,所有没有强靠山的人,没有强靠山呢,不一定是没有靠山,也可能是在骑驴找马,所以,我们就说他没强靠山,实际上是个,强性关系的意思。”

“至于你,你很特殊,你出现的很蹊跷,准确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不是吗?”冷汗在石众善身上铺开,他早想到了司烟或许猜到了些什么,可真的面临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紧张。

“等你想说了,或者是什么契机,我再听。”司烟看出石众善的紧张,不知道怎么安慰,便给了他些喘息的空间,“我的养父叫江满烃,你可能不知道,哪怕你听过这个名字,可能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你以后会进军队,到那时候,就算我不说,你也就知道了。”

“我不会逼你,我保你在做出选择之前,不说一直顺遂,总比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强。”

“哥。”石众善看着司烟,说不出话,或许他只是对那个此刻出现在他想象中的那个司烟感激涕零,却仍将这一切情绪和感激加在了这个现实的司烟身上,“我不敢信。”

车开始减速了,匝道两侧的交通投影一点点变淡,车窗上的滤光膜也一点点隐去,外面建筑群的色彩也变得清晰,裂缝中的青苔和交通塔上蔓延的爬墙虎把这里映衬的破败、腐朽,“住这么远,租车也是笔大开销了。”

“这是学院免费租车能到的最远的几个街区之一,这房租便宜,我这几天用着学校的补助,刚好够付房租和饭钱。我特意找的,还废了好大的功夫。”

“实际上我觉得挺好的。”

司烟能感受到他对现今生活的满足,毕竟这是他曾在的地方和曾经的身份永远不能得到的东西,哪怕这些东西在这个阶层里没人看得上,“我会帮你安排个住处,不是我看不上这,也不是看不上穷人,只是主城里的人,和外面不一样,这里没哪个原先便是穷人,就算在主城里没落了,也打心眼里看不上别人,还有就是,以后会很危险,我需要对你的住处有足够的了解。”

已是广铃的晚秋,可这些建筑缝隙中长出的长长的爬墙虎,仍是碧绿的,道路两侧的店铺延出低矮的雨棚,压的人走过必须低着头,而正午的阳光打下来,穿透这些雨棚,地上便被映的绿油油的,连同那些黏脚的油污,把整个地面弄得像是毒沼泽一般。

石众善完全是在鞠着躬前行,壮硕的身子将本就不宽敞的人行道挡住,人一多,他便变作了螃蟹。走到某处巷口,路两侧破旧的低矮楼房后是更矮旧的几层小楼,石众善叫住司烟和郑伯,自己钻进巷子,拐过一个弯便看不到了,只能等。

这条道路也不算宽敞,路况也只是堪堪能用,却也没什么人愿意把车开到这里来,郑伯也早早把车停在了交通塔。而这马路,倒是一段段被利用起来。稀稀拉拉的人群围在一起,稀疏的程度甚至挡不住司烟的目光。

那是一个邋遢老头,头发和胡子看不出是斑白还是沾满了不知名的污秽,总之都打结乱糟糟的纠在一起,几根斑驳的金属管从头顶接出来,竟是接在一只同样邋遢的猴子身上。这只猴子和这老头一样呆滞,却又随着老头的喜怒哀乐而变化,甚至动作都出奇的一致。只是上半个猴头都被金属颅骨取代,那颅骨也早已斑驳不堪,和□□连接处还有几只苍蝇打转。

也分不清是围着连接处,还是太脏了本就招苍蝇。稀疏的人群爆发着一阵阵喝彩,而夹在喝彩中,或者说本就是喝彩的组成的歧视话语,在邋遢老头身上看不出一丝悲戚或羞愤,他只是麻木的扮演滑稽、狰狞、悲哭。

倒是这些歧视,给足了落魄户们面子,下一顿的饭钱,或是家里孩子的奶粉钱,哪里比现在高人一等的体验重要,哗啦啦的硬币落钵声可能短暂打破过邋遢老头的麻木。

“哥。”石众善在巷子里钻出来,抱着他的行李,准确说,只是个布包。

“走吧。”什么也不想多说,或是说不出什么,司烟只想快些离开这,离开这无力改变的人间地狱。

“从住过来,街坊就说有个猴戏,很好看,只不过几个街区轮转,今天才轮过来,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是这样。”石众善回头远远的看了一眼,看的心里发毛,饶是过去在矿区的时候,天崩地裂的天灾也没此刻如此诡异恶心。

“无妨,也算常见。”司烟当然知道这种诡术师的存在,可这种诡术师,都是用的老旧的,二三十年前的技术,为了不卖身也能讨生活,最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那个耍猴戏还只算是入门。

“等你安顿好,还要去参加下午的主宴,到时候教院里分几派,有哪些人,就都清楚了。”司烟看看石众善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想起自己竟然忘了这么大一件事,“坏了,我忘了找人给你做衣服。郑伯!路线上有没有什么裁缝店,要大的,他这块头不好买成衣。”

“有,就是要绕路,我算一算时间,下午可能会迟到半小时。”

“才半小时,我去就是给他们脸,走!”

时间一点点流去,大多时间司烟就是换个地方等待,而郑伯带着人围着石众善忙活,这么大块头也没白长,几个小时见了许多没见过的世面,倒是没露怯。柳挽溪时不时发来,积攒了两天的文书帮助司烟达成了没有浪费时间的目标,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没什么用,只是叫他知道,毕竟,重组舰队和军队的事情,柳挽溪在十五岁时就已经是经验丰富,而他,还在江老爷子手里一遍遍淬火。

“公子,都准备妥当了。”原本是打算做一套简单的黑色礼服的,可穿在石众善这个大块头身上,正面看像保镖,背面看像一大块黑曜石,最后还是选了一套深绿色的,哪怕石众善仍在说自己变成了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也没能更改这一决定。

“打架我可能打不过你,挑衣服可能也不怎么样,但是一定比你强。”司烟当然知道石众善连学院发的那一套都满意,又怎么能在这套礼服上挑出刺来,不过就是抑制消费的手段罢了。

“行,不丢脸,哥的钱没白花,一会有的是人找你,上午他们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他们,自己拿捏那个感觉,拿不准不许下车。”一路上,司烟只能看着窗外,因为一回头就能看到面部表情变幻莫测,时不时故作冷漠的石众善,司烟强压着笑,却实在绷不住,到最后,还是不看的好。

快到市中心区时,又下上了雨,外面越来越暗,等到教院时,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已经连成水波纹,车灯将连绵的雨滴映照出来,车速比散步快不了多少,可一点点接近的距离全然压在接待职工的心上。

雨棚已经提早拉开,雨衣早被打透,可手上的伞丝毫不敢从防水套中取出,哪怕自己身上湿透的能拧出几斤水,也不敢让干燥的垫路毯暴露在雨水中。由于只能看着车道两侧的指引灯和雨棚外的指引灯向前,郑伯将车停的远了些,没能停在雨棚正前。

两把大伞为一步,在雨棚和车门前连成一条人和伞组成的干燥走廊。后车门拉开,干燥的垫路毯才从防水袋中取出,铺在地上,疏水的毛面将漏过的几滴雨水导向两侧,石众善跟在司烟身后,只能弯着腰走过雨棚。

“这个是给你的,剩下的给外面的兄弟们分了。”司烟拿出两包红布包着的银兜,放在大堂的前桌上,里面都是包了金箔的碎银,虽然不能直接花,却是他们赏人最常用的东西。

已经落锁的大门缓缓打开,中央甬道已经重新布置了一遍,比起上午奢华了许多,人虽还是上午那样多,可分布在完全开放的空间里,倒显得人稀疏起来,甬道上正换厅的人也不少,看到已经不再进人的大门公然再开,全场的风头,怕都聚在了这。

“这位面子这么大,防卫署和地方瞭查司的几位公子小姐,只是晚了几分钟,都是走后门进来的,前大门是绝对不开的。”

“你们没见过?这位和柳司令可是平起平坐,初礼的时候没来吧,就是名牌被合安顾氏顾公子换了去,反把顾公子赶出去那位,江老爷子的独子。”

“和柳司令平起平坐?吹牛呢吧,地位再高,没实权有什么用,我可知道的比你们多点。那位江老爷子现在是权势滔天,可真能留给这位养子的,谁也说不准有多少,权力再大能有上面那位大?江老爷子这特殊地位,我看,悬。”

“那还敢摆这么大谱。”

“诶,摆呗,看他还能……”

“不是,你这情报多久没更新了,还号称百灵通,前些日子可都传遍了,柳总督,就是柳家大公主,和这位那可是上面赐婚,将来再怎么难说,那在北方舰队的地盘,这位,永远都是这个。”

“哦,闹半天不就是寄人篱下么,切,以为啥呢。”

宋清山藏在人群里,左右看了看,整了整衣襟和领带,挺直了这辈子都没板正成这样的腰板,瞅定了一条直步走出的路线,走出了这辈子最招摇的姿势,暗自清清嗓子,咬着最字正腔圆的腔调,走出人群朗声喊道:“银锦司宋副使独子,宋清山宋范元,在此见过,重攻舰队总指挥兼殷都防卫司及殷都守备集团司令官,江满烃老将军独子,卫戍集团总司令,司烟司寻迹长官。”

“见过,卫戍集团总司令,连迁两系最高军事主官。”在宋清山身后,人群里紧跟着钻出不少世家公子,打眼看去,没一个和宋清山脱得开关系。

“请司长官,移步主厅。”宋清山摆手转向身后,原本凑来的人群顺着这个方向分开,留出一条干干净净的通道。

“请司长官,移步主厅!”

司烟走过宋清山身边,两人交错的眼神,恨不得将宋清山剐成碎片,身后的石众善倒是打心底里威武起来,看着两边本就矮自己许多,此刻又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权贵子弟”们,眼前这个人的威望不知不觉升起来,更重要的是,一种叫做骄傲的东西,不知不觉和这个人建立起联系,且茁壮成长。

“司公子,入厅,请上主座!!”司烟走到中央甬道尽头,终于知道消失了一天的陈宁生被安排去了哪里,此刻整个主厅应都是陈宁生安排的人,而等在厅门外的陈宁生早和宋清山串通一气,安排好了这部大戏。

而此刻,在多个战场中辗转,对空置的主厅早多有猜测的人群,已经真正的炸开了锅。

“勇安。”司烟坐在高高的主座上,像个神明似得被供起,而一旁的陈宁生,正被拉过去教训,“这不合规矩,你和宋清山什么时候沆瀣一气,混在一起了,背着我搞这么大的事情,你在教院里的人脉就是这么用的?”

“公子,不是我,宋公子找到我,要是坏事,我不管是不是宋公子,一定是乱棍赶走,可这种事情,百利而无一害,宋公子也细细和我说了,这宴会不过就是每年教院分流别派的形式,这么一闹,虽然您有些许尴尬,但是,威名唬出去了。再者说,要不是您的面子,我这点本事,哪里够在教院每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搞这种事啊,这主厅可是柳公子吩咐给您用的,要算账,您可别找我一个人算账。”

“陈宁生,我看你学聪明了,短短两天,你这脑子发生了不少变化啊。”

“哥,我觉得勇安哥说的没错,威风,外面哪些人可欺负人了,这下子,他们再也不敢欺负咱了。”

陈宁生看着石众善呆呆的样子,却还在为自己说话,不由得笑了出来,“公子,他是谁啊,这么壮,能有两个我了。”

“石众善,也是这一届的学生,军户,可惜是个孤儿,也就没字,人实在,背景也干净,就跟着我了。”

“石兄弟,以后谁欺负你就找我,公子不一定有空,我一定帮你出气!”陈宁生的手握在石众善的大手上都显得小了许多,而石众善也不敢使力气,生怕捏疼了陈宁生。

“我力气大,个头也大,没人欺负的了我,嘿嘿。”石众善许久没这么开心了,自从离开那个名字都没有的矿业行星,藏在货船里到了广铃,第一次这么开心。

“宋公子什么时候进来,他在外面就不知道尴尬吗?”

“宋公子的脸皮那简直是一绝,这种场面啊,人都见惯了,公子,这点你得跟人家学学,一会啊,您就只管遥坐高堂,等那些想投奔您的到的差不多,您再进场。”

“那你可别掉链子。”

“放心,您去东南那小半个月,我也有长进。”

“勇安哥,我就站在这吗?”

“对,你就安心站在公子身边,威严肃穆,你现在啊,就是战神,就是公子身边的大将军,那些人看见公子再看见你啊,就是敬畏!”

司烟高高在上的坐着,看着陆续走进主厅,远远看向他,又忙低下头,作着交际的样子观察他的同窗们,一种悲戚感不住的升起,若放在几个月前,他还在学着怎么整军,怎么打仗,还在学政治、权术、各方关系,还在学马列毛。可现在,他要高高坐在这里,一点点搭起属于自己的班底,一步步向前走。

又过了许久,陆续走进主厅的大多数已经是宋清山的小弟们,司烟等着宋清山出现,终于,没让他再等待许久,宋清山走进厅门时,已是这扇门最后一次为进入者开启。

宋清山走上台阶,和司烟对视一眼,两人心中所想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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