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出高速,在两侧防卫军搭建的掩体后集结。”萧津隶被架着翻下高速,建制表中已经有小一半的头像灰暗下来,剩下的人里也有许多挂着猩红的感叹号,“汇报伤亡。”
“应到四十五人,勘验重伤十七人,已报道二十七人,其中包括重伤员七人……”
“妈的,那十个人呢!你们是教廷禁卫,帝国的荣耀!就这么把战友丢下自生自灭吗!!”萧津隶接受不了如此庞大的损失,也无法容忍手下人的溃败,“叫侯敬添,我要撕烂他们的防线。”
“防卫军撤了。”
“什么!!”萧津隶猛地转过身,向后张望,“毫无荣耀可言,他们简直就是帝国军人的耻辱!”
“百户,先考虑我们自己吧,趁这个机会,我们撤吧。”
“撤?前面是迁梦主星的主城区,多少领主等着你们呢,就因为一道脆弱的阵线,你们这些帝国的精锐就要折羽,以后帝国军人的荣誉,岂不是一扫而空了!防卫军中的信众哪里还敢再发起圣战!”烟障慢慢散去,萧津隶死死盯着烟雾后严阵以待的战士,“来,你们仔细看看,我们正面连他妈一个像样的队伍都没有,就这么被打的屁滚尿流,你们还算个什么精锐,算什么卫道者!”
“为了帝国的荣誉!为了教廷的圣光!!”维生系统将所有的常规药剂卸下,换上只分配给教廷和教廷信众的圣药,那乳白色的液体慢慢的推进静脉,随之带来的是无穷尽的力量和癫狂,“跟随我,冲锋!!”
纯白的战甲亮起猩红的轮廓光,面甲上金黄色的光亮由眼角流过脸颊,除去他,那几个被维生系统勉强吊着性命的重伤员也注下了最后搏命的禁药,抢在萧津隶前冲出战壕。
遮掩的白雾也渐渐散去,二七式的低膛压短钢针确实无法一次性击穿他们的护甲,跨越开阔的中间地带也只是不到几十秒的时间,重机炮在广阔的覆盖面内一个个点名,冰冷的冷却雾在机枪手的袖外镀上一层晶莹的冰面。
“火力掩护!”张迁塞背上步枪,引擎升档,活塞的冲撞声隐隐冲出屏障。
“近山!”
“你替我指挥,不能让他们接近阵地。”张迁塞最后看了一眼伏在阵地上努力跟随目标设射击的民兵,“冯微山,接替阵地指挥。”
“明白。”
冲在最前的几个伤兵陆续倒下,刺破防护的钢针将他们残缺的身体拦腰打碎,萧津隶被迎面冲来的一刀震退,猛烈的药物作用让他看清了接下来那无比迅速的第二刀,热切刃在肩甲上划过,单薄的金属片被风劲送出很远。
萧津隶本要举枪射击,却发现自己的枪早在第一次对冲时被斩开了枪机,正要拔刀却被张迁塞一脚踹在胸口,已尽的刀势又绵延起来,在萧津隶的身后的禁卫已经跟上来,却不敢向缠斗在一起的二人开火。
张迁塞紧逼着向萧津隶追去,靠来的禁卫被张迁塞转势的横刀逼退,流水般的刀势升至顶峰,向倒退中的萧津隶猛劈下去,来不及扔到一边的步枪被本能的举起,融化的金属在滴落的过程中被冷却,橙红的刀光在护面上被映出愈来愈明亮的光亮,一切都在药物催化的感官下变慢,萧津隶甚至能察觉到自己拔刀的全过程,仓促间递出的军刀被结实的砸在刀根,巨大的力道使他根本握不住这把刀。
张迁塞顺着飞出去的长刀卸下这一刀的余力,又挽回余势从斜下项上横劈而来,萧津隶只得狼狈的向另一侧滚去,试图躲过这一刀。可这一刀只是虚式,长刀顺着张迁塞的力道在手心转了半圈,本不顺手的横劈变成向身侧的一刺,刀尖穿破甲片扎进基甲,来不及庆幸刀尖略差一筹的侵切力,张迁塞的铁拳已经打在萧津隶的护面上。
破碎的晶体片溅在斩来的刀刃上,张迁塞顺势抽出长刀,两人的缠斗不过是瞬息间结束,却也已然坠入围阵。
砰——
钢针在张迁塞面前擦过,长刀将拦在正前的禁卫斩退,紧跟着就要追来的禁卫被钢针的力道带着飞出两步,重重的摔在草地上,未燃尽的后壳落在冯微山脚下。
“小心埋伏。”春风心里有些紧张,这一路抬安全了,整支队伍极快的控制了前进路线中的大片区域,就连一丝抵抗都没有遇到。
“我们快接近地宫了。”车上的气氛愈加压抑,一丝丝焦急在司烟心头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