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全舰注意!回家!!”
四七九从容的与预零一擦肩而过,指挥官的目光被单向的舷窗阻隔,雷达上嘈杂却规律的几段杂波便是他们的道别。
“我们的计划要做些改变了。”司烟注视着熊熊燃烧逐渐崩塌的空间站,不知不觉的眉头愈蹙愈紧。
“没关系,我们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柳挽溪轻松的对副官使了个眼色,“走了,回去吃饭。”
“你们家将军怎么样?”司烟守在病房外,终于等到秦副官走出来。
“没什么大问题,那些小伤口这几天就能养好。”秦秉终压下心里的悲伤,故作轻松的将不想透露的情况带过。
“为了你们家将军,你不能瞒我。”走廊里空荡荡的,柳家的人把整个楼层都清空了,出入口都放了人把守,就算是一团柳絮飘上来,司烟也会知道。
“主君,属下没有撒谎……”
“四十一年下旬,通泰星系守备舰队,拒不服从,负隅顽抗,整编舰队总指挥彭诚舒策反通泰守备舰队作战参谋……”
“你想说什么!”秦秉终快步逼到近前,紧攥的拳头颤抖着,危险的双眸死死盯着司烟。
“我本以为这是假的,毕竟,舰队档案里放的是另一份。”司烟迎着近在咫尺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眼神缓缓发问,“是谁,做了什么,让你们的政治历史,变得干干净净,让你的将军,不会成为方千秋的眼中钉,肉中刺。”
“主君,这都是空穴来风,帝国的军队向来都是……”
“秦秉终,你别跟我说场面话,有本事在连舍提前调动三个航空大队的还能是谁,你为了你的老大哥想,就要帮他看清楚,想明白,犯了糊涂,不是谁义气抵上命能了的!”不算宽敞的走廊里传回司烟压着声线吐出的低吼,秦秉终冒出一身冷汗,有些慌张的退后两步,不知道心里再想什么。
“主君,少帅,我……”秦秉终张张口,却还是忍住了,已经乱了分寸,最好就是什么都不做,“主君请回吧,我要先照顾将军。”
太阳歪歪斜斜的就要沉下去,昏黄的阳光从走廊尽头打进来,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剪影似的身影隐没在被阳光衬得暗沉沉的角落里,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只剩下秦秉终一个人,阳光在他身上勾出橙黄的光影,一切都混在漆黑的影子里在昏黄的光晕中愈来愈模糊。
“小少爷试探出什么情报了?”
“是真的,孟方之前确实差点和彭诚舒血拼。”
“却被郑福拉下水,再而投进我父亲麾下的。”柳挽溪挥手将全息投影关闭,在一旁拿出新的文件递给司烟,“我猜那个监察使不会再插手这里的事了,孟方没死,只有一戍群龙无首,这局面乱不起来,他们的计划破产了。”
“你怎么监视到的监察使。”司烟看着文件上详细的监察使行踪和如今一戍的情况,详尽程度就像是这几天一直都在现场一样,解密后的文件洋洋洒洒写了两三张纸,却没什么废话。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柳挽溪眨眨眼,却不打算说下去,“现在二戍被连阙几个郑福的金主迅速瓜分,只需要挨家挨户找上门去,告诉告诉他们,我们家的东西,不是谁都能碰的。”
“你的登陆舱砸到地面,就不是收兵权给教训这么简单了,不过这些人都觉得是你们柳家要拿回兵权,根本没什么我的事啊。”
“嗯,不出明天,杀郑福干教廷的脏水就能泼过来,我们柳家可真的是为司大少爷挡了好大的灾。”柳挽溪故作委屈的扭捏让司烟冒出些许冷汗,可脸上仍旧红到耳根,“最方便的法子就是我带着卫队一家一家杀进去,到时候喊冤的状子都烧了,我看他还能审谁。”
磅礴的杀气从柳挽溪身上无边无际的释放出来,舰桥上的温度都降了许多。
“不行,后患无穷,还是先礼后兵。”
“这回我直接杀进去有什么区别?”
“最起码打嘴仗的时候有回旋的余地。”
“实际上还有个法子。”司烟看到柳挽溪那不怀好意的微笑,察觉自己好像是上了什么当。
“什么法子?”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柳挽溪拉着司烟走下舰桥,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指战员再三确认二人已经走远,短时间再无回来的可能。
“空调,空调!快,快去。”
“靠,十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