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总理的心腹。”江满烃犀利的目光打在这个亢奋的年轻军官脸上,“自然是为帝国着想的,你们这样朝阳一样的人才,我和总理都是爱不释手的,只是有些人觉得我的手臂年迈了些,总理的青壮了些,便可以在老头子我的府上,算计起我的人来?”
“江老,您劳苦功高,一个孩子本不是什么事情,可现在革命形势动荡,攻势疲怠,这孩子是安定民心的一剂猛药……”
“怎么!我的话还不明白?!”江满烃抓起面前厚厚一沓文件狠狠拍在站起来的军官身上,那军官僵住,一时说不出话也不敢动弹,“那边掳来的又不止这一个孩子,那些送去内宫的,你们拿不出来做文章,就想拿一个孩子去做什么大事业吗!”
“是,我江满烃的重攻集团远在北境,殷都守备也被借去了连舍,你们觉得我老头子手里的刀放远了,你,你,还有你!”江满烃的唾沫顺着指过去的方向狂飙,老将的面色胀红,骂声愈来有中气起来,“都拿那套狗屁来压老夫,把老夫当什么东西随意欺压起来了!”
“你们既然听不懂人话,我就明白跟你说了,姓方的要搞他的事业,就由他去搞,他养的那么多小娃子,用来干什么我统统不管,也管不了。”文件被狠狠地拍在长桌上,纸张滑落的到处都是,“你们回去告诉方总理,我已经双手支持革命了,没必要再加两根绳子把我绑住,他再逼我,我就要问问他还想不想做皇帝了!”
“姓江的,我看是给你脸了!”几个年轻军官一齐拔出枪来,冷冰冰的枪口对着江满烃暴怒的面孔,屋内的空气冰的能凝出水来。
嗙!!!前后两扇会议门被一同踹开,十几个汉子分两列涌入,几个年轻军官转瞬间便被十几杆枪围了起来,“你们,蠢笨如猪!”江满烃大笑起来,几个军官紧张的四面环看一番,手上的冷汗已经快抓不住枪柄,“老头子很好奇,你们是那里得罪了姓方的,被他扔到我这里寻死。钱舒文!把这几个都绑了,送回总理府!”
“少爷,到了。”
曾经高大的会议门在司烟面前已经变得再普通不过,他和那日一样,轻轻推开厚实的会议门,站在门中央,冷清的会议室如昨日一般,常有人打扫的屋子,没有一丝灰尘,一点也看不出,那个老人已经许久没回来。
“老头子,再等等,我来分你的担子了。”司烟喃喃的声音和屋外细密的雨水一般,轻悄悄的落在这世界上,默默地藏在青天白日之下。
“江爷爷,我想过了,您答应他们吧。”
江满烃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小鬼,似要看出什么下文来。
“爷爷,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也和他们不一样。”小烟寻吃力的拿出那厚厚一沓文件,“我看过了,他们不过就是要在我身上编故事,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就不觉得我是不一样的了,爷爷也更加不是了,更不要说,这么多好名头,以后,我也能很快成为将军了!”
“唔!”江满烃一声轻哼,将稚嫩的童声压了下去,“这不是什么好名头,孩子,你可知道,他们弄了这些,你以后再也没机会回去找你的父母了,你一辈子都被牢牢的困在这个脏兮兮的地方,哪都去不了了。”
“爷爷,从我被带到这,我就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小烟寻抬着头,斗狠的小鸡似的,“爷爷,江老将军,日后,我们一定……”
“除贼攘敌,光复天下。”会议室的门在司烟身后缓缓合上,厚重的门将门内的一切都与外面的世界分隔开,也将过去的时光封印,院子里的枫树悄悄的随着秋风红的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