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很静谧了许多瞬，许多刻，程风收起那副诧异的嘴脸，仿佛变脸般，淡淡道：“是啊，是我。”

“为什么？”萧止沉沉开口。

程风也沉沉开口：“因为......我想和你和好。”

“什么......？”

“我想和你和好啊！萧安索！”

程风瞪起了他，有些急烈道：“你不是说我一无所有你就会考虑考虑吗！”

“你他妈有病吧！”他看着这一刻的程风。

“我是有病啊！你不是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吗！”

程风目光灼灼，死死瞪着他，萧止不想再和这疯子说话，转头就走，哪知程风一把扯过他，力气依然大的惊人：“不准走！”

萧止忍无可忍：“滚！”

程风声线却陡转乞求，道：“萧安索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他又开始放低了姿态，仿佛在拿捏着怎样对付萧止才管用。

“......松开！”萧止低声沉沉。

“这样都还不行吗......我放弃这条路，我不做程新凤了，你原谅我......”

原谅我的口不择言，原谅我的若即若离，原谅我的......狠心放弃。

求求你......原谅我......

萧止却道：“程新凤！你他妈耍我是吧！这几个月都是你的剧本吗！看我这样为你忙进忙出！你很开心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怕你不爱我了......不要我了......”

萧止深吸一口气，想起自己这几个月的无数次心软，心疼程风，想起自己又为了凑钱，怕程风的违约金不够，同时接好几个案子。

他气急攻心，眼眶也终于含上了泪水：“你到底要瞒我......多少事......视频这么大的事......还有......”

还有......被周城星性虐待，性格变化这么大，不肯跟他说，冷暴力，和他冷战，自己一个人扛。

最后......分手，两年来，一次都没来找过他，直到和天海娱乐合约解除。

现在为了和他重新在一起，又自作聪明放出视频......

程风爱他吗？

好像是爱的。

可萧止知道，程风心里......至少当时......

更重要的，是别的。

是程风的梦想。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耿耿于怀。

他为了程风放弃了一切，至少是当时他拥有的一切，可程风为了一切，放弃了他。

程风也泣道：“我不是想瞒你的......我是不知道怎么回你身边了，我......”

“所以又骗我是吗！”萧止大声质问道。

“对不起......”

“是啊！你是什么人精！怎么不知道我还在乎你！”

怎么不知道，程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自己一定会心软......

他恨声道：“你是什么天才！人人都爱你！你在每个人面前！都不一样吧！无论别人多么恶心你！只要能演戏！你都能忍！人人都爱你啊！程新凤！这两年！至少在我看到的！在你粉丝眼中看到的！你热爱演戏！甘愿放弃一切！你现在说你爱我！你又要回头！”

萧止没一股脑说出的还有许多，而程风自己岂能不知......这几年里，他趋炎附势，战战兢兢，和圈里几乎所有人都是朋友，是因为他真的很好么，不......不是，他只是......知道别人喜欢哪种的，在别人面前就是哪种的......

而所谓的机会，他承认，除了“献身”，他抓住了一切可以往上爬的机会，不止有一个夏姐，也不止有一个周城星......

甚至不止一个龚玉。

面对他们，面对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爱慕，程风......通通都没撕破过脸皮，能周旋则周旋，实在无法，也是能忍......则忍。

甚至，他还借着......往上走。

也甚至，哪怕最后和周城星闹的不可开交，也未曾明面上“大打出手”。

其余人，有更多的夏姐......周城星说的没错，离了天海，他这样的，不被玩死很难。

程风不想回忆这两年，忍受各种各样的骚扰，各种各样的伤害，羞辱，心里都要吐了，都要拧成干巴了——

表面依然强撑着笑意。

一次一次都想躲，却一次一次不得不面对。

而这样的情况，便是......同时在私底下，他喜怒无常，除了偶尔在婉娘面前释放，就是在当时一直在他身后的萧止面前。

他当时多伤害萧止啊......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却还是......那么伤害萧止。

这两年，他更是见人下菜碟，爬了爬，跌了跌，一路爬爬跌跌！如今也是，他恶心死夏姐，恶心死那些烂剧组，他甚至恶心那些变态跟随他的私生饭。

萧止不知道的是，有一年他被一个私生饭尾随，时时刻刻，日日夜夜，离谱到最后程风在自己家里发现了摄像头......

打着爱他的名义，强行控制他！

他最后怎么做的，忍着滔天的怒火，约了那个私生饭，好言好语，带上面具，讲了许多许久，那人才肯放过他。

而他这样戴着面具，终究得有宣泄的出口，他开始为难自己，开始精神出现状况。